“9月就走吧。”清子答道。
“真快啊,本打算今年冬天帶你去鄉下看雪呢。”
“春節還要回來的呀,況且時間還早呢,到那個時候弋俊交了女朋友,豔豔紅櫻唇,纖纖楊柳腰的,也早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吧。”清子詭異地笑著。
“真是啊,想我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揮斥方遒,得迷倒多少美女佳人啊。”我也笑著說。
“真是臭美。”清子說。
我們走進了酒吧,空氣頓時溫熱渾濁了起來。我以前有一段時間經常跟同學來這個酒吧,發瘋似的。晚上放學便跑過來,進門時踮著腳,還往鞋裏塞些紙墊得高高的。我們有時甚至隻呆十分鍾左右,跟身旁的大好多的女士攀談,喝些味道實在說不上好的啤酒。現在想想,當時的動機也許隻是想跟女人說話吧,實在是有意思。
我點了杯自由古巴,清子要的啤酒,低吟淺酌起來。服務員是新來的,卻很老練地應付著客人的要求;各色人將座位占得滿滿的,使本來就看上去擁擠的酒吧顯得無立錐之地;我跟清子講起了以前在農村的故事:像野蠻人一樣燒鴿子吃了;秋天偷小華家的桃子了;春節時挨家挨戶抄春聯了;把張老師的鋼琴弄壞,嚇得哇哇大哭了。還有初中時帶著紅領巾領獎的事;還有班級《黃河大合唱》時自己走調的事;還有運動會時參加賽跑的事,講到令我懷念。清子時而表情凝重地聽著,時而咯咯笑著,時而捧腹大笑,甚至酒保都不時抿著嘴笑起來。我當時不太清楚自己為何如此地想講述自己的過去,為何想給清子更多的自己;後來,我發現,我隻是想表現出對清子的喜歡與善意,在知道清子那麼多故事後的理應表現出的內心的善意。
出酒吧的時候已經很晚,街燈都熄了,隻有一兩束光不知從哪打過來,照在地麵上。我跟清子都喝酒喝得紅撲撲的,談話的興致依然高漲。
“哎哎,弋俊,鄉下真的那麼好玩嗎?”清子問我。
“真的,從來沒發現過這麼好玩的地方。”我說。
“爸爸也曾說過喜歡鄉下純樸的民風跟憨厚的鄉民。。。”清子突然低聲說道。
“哦,有時間一定帶你去看看。”
“嗯。我一定去看看,看看弋俊曾經學習過的那張課桌,看看被弋俊弄壞的那架鋼琴。”
“一定。拉鉤吧。”
“好,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著,我們拉了拉鉤。
“對了,弋俊,上學期的考試成績你是15名吧。挺厲害的呀。”清子睜大眼睛說道。
“意外吧,像走錯女廁所之類的意外罷了,都挺常見嘛。”我開玩笑地說。
“為什麼不認真地告訴我呢?”清子說。
“告訴你什麼?”我納罕地問。
“告訴我你有自己堅定的理想,告訴我你不願作一個無心社稷,耽於文墨的宋徽宗;你更想作李世民一樣的人物。你說啊。”清子的表情還是顯得很輕鬆。
“你都替我說了,我還說什麼。嗬嗬。”我說。
“弋俊,”清子眉頭舒展開來,說道,“你我是不是前世有一段未了的因緣,今生安排我們在這裏相遇——我挺喜歡你的。”
“嗯!啊,壞了,壞了,剛才出門,家裏燈忘關了。。。”我故意當做沒認真聽到。
“啊,你沒聽到我說話啊。”清子著急地說。
“啊!你-說-什-麼-了?”我故意好大聲,把耳朵湊過去。
“我說…”
我親了清子,不知道這樣做算不算過分。
作者有話說
求月票、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