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了,彪娜報了一個很高的誌願:北京公安大學。彪娜想到能除暴安良,能穿上警服為別人伸張正義就興奮不已。等待高考的日子很煎熬,但出來成績才發現後麵的日子更加難過。更讓人火大的是彪娜忘記提前錄取的需要麵試的時間,那天上午才翻出來麵試的時間表,一看傻眼了就是當天,要知道從自己所在的城市跑到省會去坐車至少12個小時,即使開車也要6個多小時,更讓人生氣的是天氣,下著30年罕見的大暴雨,飛機也停飛了。父親開著那輛二手車載著彪娜和母親,在隻有十幾米能見度的天氣下飛奔,父親一邊開車一邊罵著彪娜,成事不足辦事有餘。彪娜是一路上哭著睡過去又哭著醒過來,那可是決定自己一輩子的命運啊。路上好幾次差點出事,現在想起來彪娜都是膽戰心驚,要是因為那次麵試搞的全家不幸就太不值了。最後,在離麵試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的時間內彪娜也結束了自己驚恐的麵試過程。
本來不算低的分數因為自己不肯接受專業調劑而被排除在外,緊接著第二誌願第三誌願挨個落空。父親的頭發一夜之間變白了好多,朋友們驚訝怎麼變得蒼老了這麼多。一場高考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啊,除非分數考的很高或者很低,其它的一概都要經曆焦灼不安,不管對社會來說還是對家庭來說都是一場風雨曆練,要麼堅強的見到最後的彩虹,要麼被風雨摧殘的隻剩幾許飄零。父親把能找的關係全找了,希望能給彪娜一個上學的機會。彪娜想隻要不回去複讀哪個學校都行,當然走的越遠越好,起碼不用再讓父母看到自己就有一種失敗的感覺。那時候逃避給了彪娜更多的保護和安慰。後來彪娜聽說父親是怎麼讓自己上的學,父親找到關係可以調劑到三流大學,請辦事人吃飯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哭,說隻要能有書念就行。然後自己跑進廁所扇自己耳光,罵自己要忍住不能哭。彪娜聽說後那種感覺像針紮在心尖,一跳跳的疼。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那麼衝動,怎麼會讓父親受這麼大的難堪?父親打電話告訴彪娜可以上煤炭學院,彪娜一聽心裏很高興,起碼應該能出省,山西不是產煤麼?沒想到的是竟然就在自己城市的周邊,坐車隻需要2個小時都不到。彪娜想怎麼會這樣?完了,走不出去這片區域更走不出去這座城市。
老四考上了湖南的一所名牌大學,周圍考上大學的同學都走遠了,起碼都去了另一座城市乘車時間都超過五個小時以上,彪娜是那麼的羨慕他們。老四走之前和彪娜說我會一直等你,彪娜想什麼叫等?那就等我想明白怎麼回事以後再說吧。走的時候彪娜沒有去送老四。高中生活就在這種隱忍不安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