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聆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其實像雲翔這樣熟悉了她的人都會知道，語聆在麵對陌生或者不喜歡的人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三分笑的摸樣，看著溫和親和實是冷漠疏遠。那個從容不變最多過分生氣時不冷不熱的表情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牙癢癢，恨不得把這張麵具給撕碎了！可是雲翔卻實在愛死她這副樣子了，尤其是在麵對展雲飛的時候，展雲飛有多憋屈，他就有多心花怒放。
“鄭老板真是抬舉了，雨鳳隻是暫時在待月樓唱了幾天歌，什麼都學不會，怎麼好意思說是待月樓的人呢？”真誠的語氣，仿佛一點都不知道所謂“待月樓出去的人”指的是陪酒女。
鄭老板眸色更深，玩轉著手裏的杯子，意味深長地說著：“的確，時日不長，是積攢不了太大的實力。”
“不過雨鳳也從來不是妄自菲薄的人，雖然學不了鄭老板的本事，但是有句話說的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更何況，我一直牢牢記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並以此為目標而努力著。”語聆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神色露出一分慵懶，三分漫不經心。
其餘的兩個老板早就聽出了其中的機鋒，他們本來就是鄭老板安排的人，但也隻是一次的合作而已，如今自然是絕不插手外事，自顧自地在邊上飲酒，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雲翔仿佛沒有感受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位微側過頭看語聆：“累了？”
語聆搖頭，微微嘟了嘟嘴，懊惱地說道：“餓了！”
雲翔這才想到她肯定也是什麼都沒吃就跑來了，臉上露出後悔的神色，轉頭朝著門外的小二要了幾樣她愛吃的菜。
語聆立刻眉開眼笑。
這邊兩人你來我往，含情脈脈，對麵的鄭老板卻惱怒不已，從來沒有人這麼無視過他！
不帶溫度地冷哼了一聲，又轉而帶著一副長輩看小輩的神色語重心長地開口：“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隻是雨鳳啊，你可聽說過一句話？‘薑還是老的辣’！”
出乎意料地，語聆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卻似笑非笑地將視線轉向了雨鵑。
雨鵑被看得惱怒，她剛才隻知道鄭老板很嚴肅，卻聽不懂他和語聆之間的機鋒，下意識地沒有打擾，如今語聆這麼一個眼神扔過來，立刻豎起了雙眉，“蕭雨鳳，你不要太得意，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為如今的行為後悔的！”
語聆丟了一個“看吧”的眼神過去，然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就在鄭老板有些莫名地時候，她才停止笑，帶著笑後的眼波靈靈，看向雖然疑惑但仍不動聲色的鄭老板：“我還聽說過一句話，不知道鄭老板有沒有聽說過？那句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噗——”一直隨著語聆折騰的雲翔含在嘴裏的半口酒在語聆的話落後就噴了出來，濕了桌上殘留的紙牌。
鄭老板的神色立刻變得很不好看。
語聆拍打著雲翔的後背，“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說的話就這麼好笑？”
然後又轉頭看向鄭老板，“其實嘛，雨鳳是個胸無大誌的人，隻想賺點小錢養養老，雨鳳一直都是很感激鄭老板的，畢竟當初，是鄭老板收留了雨鳳一家！隻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雨鳳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總得拚出一條活路來，我想，同樣打拚過的鄭老板也能了解吧？”
鄭老板沒有回複什麼，他似乎除了必要時候，很少開口，與語聆印象中電視裏的鄭老板有所不同。不過這更讓人提防，一個雌伏著隨時準備出手的敵人，更加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