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在桌子上底下抓了抓語聆的手,輕咳了幾聲。
語聆知道,他在偷笑呢!
“雨鳳幾日不見,變了不少啊!”就在在場眾人都了然地看著許老板並且紛紛偷笑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語聆抬頭對上鄭老板內斂平靜的眼睛,瞬間眼眸也變得波瀾不驚,笑吟吟地道:“怎麼能不變呢?誰經曆了那麼多事還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啊!”
她可不會心虛,就算所有人懷疑她不是蕭雨鳳她也不怕,且不要說她有記憶,最重要的是,她身後可是有最大的靠山的——閻王爺!官方允許的還魂還會被揭穿?她在這個世界過了這麼久早就想明白了,她的陽壽可是要在這裏彌補的,陽壽不到,她就會活得好好的!
鄭老板沒有立刻接話,瞳孔微縮,眼神直直地看著語聆,語聆也毫不膽怯地對上他鋒利的目光。
“嗬——”突然,鄭老板輕笑了一聲,示意金銀花給語聆倒酒,“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語聆心微鬆,隻有她自己知道,剛才她有多緊張,即便她再怎麼自信,遇上鄭老板這樣飽經風雨已經老謀深算的人還是會顯得弱勢。不過,她還是毫無破綻地堅持住了!
就在金銀花笑容僵硬地給語聆倒酒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咦?怎麼這麼安靜啊?鄭老板,難道是我這個福將不在,您又輸了?”
雨鵑一身翠綠,臉上化了淡妝,本是帶著英氣的眉宇柔和了不少,雖然獨自一人生活了,卻似乎還是過得很好,神采依舊。
雨鵑剛說完話就看到了語聆,隻是她目不斜視,直直地走到了鄭老板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坐下。
“雨鳳是擔心展雲翔花心,所以要重操就業嗎?”一落座,就把毒刺刺向了語聆。
現在的場景是四個男人身邊各坐著一個女人,看上去,語聆還真像另外三個陪酒的,雨鵑也是借此諷刺了她。
“雨鳳會像有的人一樣自甘下jian嗎?我要是有這種女兒,還不被氣得活過來!”雲翔第一個跳了起來,他自己被人說慣了,反倒是臉皮厚得像什麼似的,能忍著在心裏記下一筆麵上依舊嘻嘻哈哈,可一遇上語聆的事情,他卻忍不住,百試百靈。
語聆卻沒有立刻理會,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被雲翔拉扯過的衣袖,又緩緩地開口,“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能在外麵花天酒地的男人我要來幹什麼?他娶了兩房姨太太自然會有第三房第四房……要是專情,就算另外的女人和我再像,像得如同孿生姐妹,他也不會移情,雨鵑,你說,是嗎?”說完,抬手喝了金銀花給她倒的酒。
雨鵑覺得就像被一把刀刺進了心裏最軟的地方,既有被看穿的惱羞成怒,更有被刺破所有希望的痛苦絕望。
原來,娶了兩房姨太太的鄭老板正打算娶雨鵑做第三房,而雨鵑,如今心裏滿滿的都是那個全身心隻有雨鳳的展雲飛!所以,語聆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做三房姨太太將來還會有第四房進來,想要展雲飛……如果他專情,那麼她別說隻是雨鳳的妹妹,就算是孿生姐妹也沒有可能;如果他不專情……不專情……她愛的不就是展雲飛的專情嗎?
邊上的其他人聽不出語聆的深意,鄭老板卻是聽懂了,因為他自己正是其中之一的男人,而且,他也聯係自己見到的事實,心中對另一個男人有了猜測,隻見他伸手攬住了雨鵑的腰,將她攬到懷裏,然後挑了挑眉,開口道:“我一直佩服雲翔的能力,竟然一夜之間能讓幾家店都同時轉虧為盈,如今看來,似乎不隻是雲翔能力強啊!雨鳳有這樣的本事,我竟然從前不曾發現!不過,好歹是我待月樓出去的人,真是不錯!”說著,似乎真的為此感到自豪,還大笑了幾聲,一口喝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