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也是。”我腦子裏浮現出貂禪那不屑的表情。“可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他看上去有點討厭你的樣子。”
靜宜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眼睛依然望著前麵天空,我倒是開始擔心起她會不會撞到電線杆。
沉默了大概幾分鍾,她才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說了出來。
“我和他開學第一個星期就認識了。那會有高年級的老鄉組織的同鄉會——後來那個組織被學校取締了——我們都加入了。而且又是一個係,一個專業,即使不在一個班,上課的時候也會很容易在一起。其實那個時候我跟他關係挺好的,真的。”說這話的時候她臉轉向我,很認真的表情。
“我知道,你先前說過了。”
“那一學期我們來往很密切,當然僅僅是保持在普通朋友的程度。一直到第二學期,也就是大一的下半學期。開學的時候我和他乘坐的是同一次列車,我主動和別人換票坐到了他旁邊——別亂想,僅僅是因為旅途無聊怕沒人說話而已。在車上的時候我們一直聊得很投機。後來他睡著了,而且是靠在我肩膀上睡的。”說到這裏她停住了,依舊是看著天。
“然後呢?你默許了?”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癡。
“是啊。可是他睡得實在太久,起碼五六個小時吧。我當時覺得也沒什麼,不就是借一下肩膀當枕頭嗎。而且我也不忍心叫醒他。麻煩就麻煩在這個問題上。後來他醒了發現自己靠在我肩膀上很是震驚的樣子,然後馬上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鍾,大概覺悟出自己在一個女生肩膀上占便宜的時間稍微久了點,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一直到下車他都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如果是我的話,或許也是這樣的反應吧……”我考慮了一下得出結論。
“回學校後,他和我的來往也少了。我開始以為是因為一段時間內的尷尬,過幾天就好了。可是後來越來越誇張,他開始疏遠我。而且我也不認為他的性格屬於在這種小事上如此拘泥的人。接著有一天他突然問我以前是不是交過很多男朋友,是屬於很嚴肅的那種問法,我也很認真的回答說是。然後他臉色明顯就變了,隻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沒再問別的。從那之後我們的關係就這個樣子了。”
“老實說我沒聽懂。”我沒有看靜宜這個時候的表情。“其實關於你的傳言很早就有了,我也知道了不少,正如你以前告訴我的,你一年換了四個男朋友,還有其他的比如你一個星期用了某男生一千多塊,還有種說法是你在某男生身上一星期花了一千多塊之類的。總之都不是什麼好的評論。不過我都無所謂。”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無所謂個啥。我自己什麼立場和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些話好象我有一口氣說完的衝動。所以我繼續我的評論:“謠言也好誹謗也好,說完全無視是不可能的,性情中人吧多少都會在意一點別人的評價,適可而止就好,選擇性的吸收吧。你自己也承認了交了很多男朋友的事實,那麼大概就是真的了吧。不過這些東西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去了解分析。是吧,人在對於處理一些對於自身沒有牽扯到的事件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因為不管怎麼說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有發言權,而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隻需要了解你自己是怎樣的想法就可以了,換男朋友也好,花男生的錢也好,或者說在男生身上花錢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是你男朋友,我們也沒有什麼經濟來往,那我就沒有什麼資格去說三道四的,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行為方式,可以不理解也可以不讚同但是必須學會尊重——這是我的處事原則。所以呢,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瓜葛我想我可以不用深究了,你也不用再跟我說什麼,請放心,隻要你沒有做出什麼對我不好的事情,我都一直會當你是朋友。”
說完這些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靜宜依舊隻把目光投向天空,一直到我們回到學校前再沒有說一句話。
我送她到女生宿舍樓下,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裏的樣子,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個人如名字一般淡靜的女孩流露出的那種平日裏感覺不到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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