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的包廂和別的地方的不同,別的都是一個個格開,夜貓的就象套間,一個大間裏雜列著一堆格子狀的小間。燈光昏暗,如果你從第一個走到最後一個,那麼這段路程就會有或高或低,或緩慢或急促的人聲傳來。當然,傑和大牛決不會呆在這種地方,他們現在正坐在一個日式的格間裏,空間不大,但很幹淨,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傑旁邊的女的顯得很意味索然,百無聊賴的坐在旁邊.穿著一片已然能看透裏麵的橘黃色的布。大牛則和另一個看著很純清的女人摟抱著,大牛的雙手不安分的在對方身體上摸著。傑則默默的喝著酒,抽著煙。
男人的吵罵聲不合時宜的從前麵那排包廂裏傳了出來,傑放下酒瓶,“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大牛推開女人,喝了一口酒,“這裏自有兄弟看著,我想也沒有誰會在這裏搗亂,別管了,喝酒吧。”傑重坐了下來,與大牛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進。這時,門開了,一個人推著一個女人進來了,“傑哥,大牛哥,這個女的得罪了客人,你們看怎麼辦?”“怎麼得罪了?”大牛抬起一雙色咪咪的眼睛打量到眼前的女人。真的不錯,身材一流,穿著個火紅色的絲質長裙,更顯得性感,長的是那種所有男的都喜歡的,幾絲純真中混雜著一些野性。“哦,她不肯跟客人出房,媽的,這個婊子以為她是誰。”那個人憤憤的說,“並且他得罪的是局子裏的張二爺。”“張二爺是誰?”傑這是才抬起頭問道。“哦。張二爺是西城**察局的局長,夜貓就是靠他罩著的。”傑沒有回答,傑的目光死死的射在那個女的身上,仿佛已經呆了。過了好久,傑才呆呆的說道,“告訴那個張二爺,這個女人是我的。”“可這,張二爺說了如果今晚不讓這個女的陪他,他就把夜貓拆翻。傑哥,你看?”大牛站了起來,拍著那人的肩膀,“你難道不怕我把你的胳膊卸下來嗎?滾。”“是,是。”那人唯唯諾諾的退走了。
“傑你真的看上這個女的了?”大牛走回來笑著問。傑依舊盯著那個女的。女人昂著頭,眼觀鼻,一絲不動。“哈哈,真難得,你也會喜歡女人。”大牛笑著邊往外推他那個女人邊說,“不打擾你們了,哈哈。”
大牛把包廂門猛跺了開,裏麵人呆若木雞。“誰是他媽的張二爺?”大牛冷冷的問。一個壯實如牛虎背熊腰的人站了起來,“媽的,找死。”邊說邊從懷了掏出了一把刀向大牛砍過去。大牛一把用手抓住了刀,“滾,老子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裏打轉呢。”血順著刀鋒流了下來,“張二爺是他媽的哪個雜種?”大牛繼續問。
一個瘦高的男人站了起來,“我是,你他奶奶的不知道我是誰嗎?”“你?不就是有一張狗皮的雜種嗎?”大牛毫不在乎的說道。“小子,你死了。”那人邊說邊從懷了掏出一把槍。但也隻是掏出了而已,因為他已經倒下了,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槍聲。“流氓也有槍的,哈哈,你死是因為你戲弄了傑喜歡的女人,盡管你比他早遇到。”說完大牛就走了出去,隻留下一群人傻子樣的呆坐著。
“沒有人敢得罪張二爺,我們六成的生意都是靠他罩著的。”扳機扭過頭來,仔細的看著大牛和傑。“唉,就在今天早上,他傳過來話,如果不把大牛交出去,那麼明天早上整個城市將沒有一塊我們的地盤。他還告訴我,他今天晚上會在一個叫一夜春的夜總會等著大牛。”說完這些,扳機輕輕的坐了下來。沙發是專門從意大利買回來的,質地柔軟。從遠處看,扳機單薄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陷了進去。
“大哥,沒什麼說的。”大牛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扭頭向外走去。黑色的長風衣激烈的擺動著。走到門口,傑攔著了他。“我們一塊十年了,遇到什麼事從來沒分開過。怎麼,這次你決定了要一個人走?”傑的臉整個隱在黑暗處,看不出來絲毫的表情。“莫非你想和我一塊送死?可惜,那個雜種沒點你名,嘿嘿,或許他認為我名聲比你大呢?”大牛看了眼傑可什麼也沒看清楚,就要推門而出。傑終於走到了亮處,什麼也沒說,摸了摸懷中的槍,“出發吧,你知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說完搶先跨出了門,大牛頓了一下,緊跟著傑出去了。這時他們沒看到後麵扳機的表情。
城裏黑道上的老大們都知道這個城市大部分權貴們的夜晚行蹤。他們吃這碗飯的,而那些人是應該不讓他們吃的,可不知什麼時候,那些老大們發現,其實隻要你把自己的飯讓給那些人一些,你自己也就能吃上了,最主要的是吃的很安穩。所以,這個城市裏象張二爺那樣的人決不在少數。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那個叫什麼張二爺的雜種,傑,你真的沒必要和我一塊去。”大牛看著傑的側影說。“嗬嗬,我的兄弟當然不怕一個張二爺。”傑扭過臉,“可你應該知道一夜春這是個什麼地方。”“一夜春?老大說是個夜總會,怎麼?”“不錯,是個夜總會,可它是刀疤開的。”說完傑便點起一根煙,大牛也默默不語。張二爺選擇這樣一個地方,顯然是想利用刀疤來除掉大牛。其實早應該想到,象張二爺這種人,不可能隻倚重一方的,他們更懂得利用矛盾,懂得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