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愚昧與無知(1 / 2)

過了十日,氣溫高漲,田野樹林之中到處是青蛙的哇哇之聲,是在告訴人類它們氣溫的難耐。

一大早,男主人陸振鵬趕著家裏的老黃牛下地幹活,依然在家幫忙做家務,女主人七姐上山為老黃牛割草。

過了正午之後,正是日頭厲害之時,白炙的太陽烤著大地,地皮被曬得火熱,小路上的石子被曬得直冒金光。即使坐在陰涼之處,不停的往肚裏灌冷冰冰的山泉水,也會熱得汗流頰背,趕上這種毒辣的日子,農作之人不得不早早收工,躲在家裏納涼,雖然如此,田野之上仍能見到人影晃動。

陸家一家三口正在自家堂屋裏納涼,突然一位披頭散發、滿身肮髒的少女推開大門直衝進堂屋。她滿臉淌著汗,頭頂部就像一個剛出廬的饅頭,隻往外冒熱氣,“大……大伯……大……伯娘……”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斷斷續續,“依……依然姐,你們快……快……快跑……,不……不好……不好了,”費力說到這裏,停頓了半秒,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誌……誌然哥……他們要來……要來砸你們……你們的家了!快點跑!”她的聲音急促且不停顫抖著,顯見其心中的恐懼,一聽此話,一家三口均猛站起來。

依然趕忙從保溫瓶裏倒出一碗泉水遞到那女孩麵前,女孩接過水,‘咕咚’一口氣喝得精光,抹抹嘴驚慌地看前眼前人。

“菊花,發生什麼事?你慢慢說,別急,也不要害怕。”陸振鵬走到那少女跟前關切地問。

“伯伯,誌然哥他們就要……就要到這裏來了。”喝了一碗水,女孩稍鎮定了少許,加上解了渴,說話也流暢了,但眼神之中仍滿是驚慌:“水娃說……說你們家的牛踩了……踩了誌然哥他們家的風……風水……”她再一次咽了咽口水,“把你們家的牛打死了……”未等小女孩把話說完,幾人均被遠處傳來的吵鬧聲驚擾。

陸依然走至堂屋門口張望,透過闖開的大門,她未見到人影,但聽到沉重的腳力聲和吵鬧聲由遠及近,然後在轉眼間轉變成沸騰,陸振鵬心裏一緊,轉頭看了看那通風報信的女娃,隻見她站在角落裏一直不停的發抖,“伯伯,不要告訴誌然哥是我來報信的,他會打死我的。”女孩畏縮著身體,一臉害怕的樣子。

“別怕。”男主人點點頭,不由心裏也有些擔心,他大步迅速朝大門走去,依然見父親走出去,也緊跟其後,留下菊花和七姐站在原地直打哆嗦。

男主人還未走到大門口,那一行人便衝了進來。

為首是一中年男子,高高壯壯的體型,它穿著一件黑色背心,緊緊裹著上半身,下身穿一條寬鬆灰色西裝短褲,光著腳板,小腿上沾滿了泥巴,泥巴厚的地方還沒有幹,還有水的痕跡。可見,他在這之前正在泥田裏幹活。若不是認識他的人,光見他的體魄,怕是會誤以為他是職業拳擊手,發尖上流著汗珠,兩隻眼睛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由於不停的流汗,烏黑的皮膚上泛著油光,條索狀發達、堅實的肌肉在他不停揮動手臂之時不斷的收縮、舒張,他的長相實為凶殘之極,一條又粗又濃的眉毛橫著放置在眼睛上方,說到眉毛,我們都會用一對眉毛來形容,但此人卻隻長了一條眉毛,左右眉毛之間沒有分界,密密連在一起,因而成了一字眉。

他步伐急促,從鼻孔裏喘著粗氣,像一頭發威的雄獅,不斷的咆哮。在他的身體兩側,兩中年男子正在努力與其勸說、拉扯,看樣子是想阻止悲劇的發生,那中年男子並不聽其言說,不停掙脫揮臂,朝前衝去,緊跟其後了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青年,長相雖不及那中年男子凶惡,但表情如出一撤。

在男青年的懷裏抱著一頭小黃牛崽,小牛睜著黑黑的大眼睛,一臉驚恐和無辜,它不停地發出‘咩……咩……’的慘叫之聲。在此男青年身後是一中年婦人,她披頭散發,腰上係著圍裙,一手握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嘴裏嘰嘰喳喳地叫嚷,口沫四濺。緊跟著那婦人左右的又有一些男男女女,他們也正努力阻撓,但總無濟於事,“滿珠,快去攔住你家男人,別讓他又幹出蠢事來……”此婦人並不將此話聽在耳裏,一臉怒氣地朝前走。

瞬間,這些人全部出現在陸家大院內,青年‘唆’地一聲便立在院中,雙手一鬆將懷裏的小牛恨恨地‘慣’在地上,地板微微振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隨即是小黃牛聲聲淒慘的叫聲,低頭看那小牛,四肝著地便使出渾身力氣欲站起來逃離,但無濟於事,它隻能用前蹄不停地扒著泥土,畫出一條條深深的蹄痕。此時大夥才發現小黃牛兩條後腿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