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校長李憨是故交。經你陳叔叔的介紹,你爸認識了柳東升,柳東升看好你爸,就在李憨麵前保舉了他。1993年,你爸以國立西X大名義率領訪問團到美國哈佛大學進行學術交流,回國後,你陳叔叔對你爸的態度大變,你爸爸深知學術嫉妒的後果,加上感激柳東升當年的提拔,便從此謝絕了學校裏一切的邀請,關門研究起了學術,但你陳叔叔還是不肯罷休,幾次要柳東升再次出麵免了你爸的博導,柳東升非但不同意,還訓斥了你陳叔叔。你爸知道後,親自寫了辭職書,但被校長駁回。從此,你陳叔叔表麵上和你爸爸稱兄道弟,暗地裏一心想把你爸拉下馬。你爸心灰於友誼的的虛偽與人情的單薄,從此迷上了喝酒,經常說活在世上隻能靠自己,我後悔沒聽你爸的話,也輕信了陳少雄,他曾經在你爸爸的墳前痛哭,說對不起你爸,還對我說要照顧我們娘倆,我太傻了,怎麼能信這樣的人?”
我用力地搖著頭,掙開了媽媽的手,“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沒辦法相信,陳叔叔不是那樣的人,就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爸爸的事,也是因為爸爸搶了人家的飯碗,他對咱們家夠好的了,難道你不能看成這是他對從前行為的懺悔嗎?媽!正如你說的,爸爸是人家嶽父提拔的,他要撤回咱們也不能說什麼,再說陳叔叔也沒對我做什麼,是我……是我喜歡他,好了,媽!我回房間了。”
“雪兒!”媽媽一手拽住了我,“不管怎麼樣,我不同意你和他結婚,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這就死給你看。”
媽媽拿起桌上的剪刀朝自己心口紮去,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晚了,鮮血已從媽媽的胸口汩汩地流出來。
“媽!”我捂著媽媽的傷口大哭......
......
陳叔叔趕到了醫院,是我打電話叫他來的,因為我不知道家裏存折的密碼。
“雪兒,你媽媽怎麼樣了?”
“在急救室裏”
陳叔叔滿臉大汗,我把手絹遞給他,他混亂擦了一下,“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傷口不深,沒有大礙”,我說。
他把手絹還給我,“怎麼搞的——我去給大夫搡點錢,你站在這裏等我。”
“恩”
……
媽媽的臉色蒼白,嘴唇幹裂。
我和陳叔叔守在床頭的兩邊,看著掉瓶裏的藥水一點一滴地注入媽媽的血液裏。
“雪兒,我們出去一下。”陳叔叔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把手指放在媽媽的人中上,媽媽的呼吸均勻,我輕輕地走出去、小心關上門。
“雪兒,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陳叔叔的目光含刺,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一會還要去學校。”
“那你走吧,沒怎麼回事、不小心摔的。”我沒好氣地對他說,語氣中有不易發覺的失望。
“那好!你好好照顧你媽,我晚上過來看她。”他從錢包裏拿出一遝錢,“給你媽買點好吃的。”
我沒接他的錢,“晚上不要來了,陪你的學生去吧!”,轉身進入了病房。
我想哭,但哭不出來,媽媽已經醒了,我聽到了她喊“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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