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回頭看一眼曲誠正陪著會長出來,邊走邊說話,轉身再看何畏,已經沒入人群,隻餘下一個淡藍色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何畏最後那句“挺好的”雖然用詞雲淡風輕,可是聽著卻是藏起來的傷心。
晚宴的□□是現場拍賣,一部分拍賣品是曾經受聖大資助的學生提供的個人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有少數民族地區飛出來的女學生將十幾歲開始一針一線自己繡好的準備做婚服的繡品,也有簡單的手工藝品,邢醒捐得是三套生肖郵票和紀念幣,她歪著頭看那套東西,以她對邢醒微信的意思來看,絕對不是想讓放到這裏競拍的,何畏當然知道這個生肖也是曲誠的屬相,曲誠比邢醒大一輪,就是不知道誰會拍到。
許白平看她盯著郵票發呆,好奇地問:“怎麼?喜歡這個?”
何畏搖頭,說:“這個是我同事捐出來的,看來也是自己珍藏多年的。”
“是那位邢小姐嗎?”許白平當然知道那晚頒獎晚會的事情,然後感慨,“也是有心人。”
何畏抬頭望著台上今晚主持晚宴的特邀司儀邢醒,問許白平,道:“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
許白平順著何畏的目光看過去,邢醒和身邊的一位慈善組織的中年官員正互動,表情豐富,有著女孩字的嬌俏可喜和活躍動人,正是她擅長的與中老年人互動的特色,他搖搖頭,道:“挺好的。”
“既然好,那你搖什麼頭?”何畏奇怪。
“估計很多人喜歡,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許白平很委婉地解釋。
“我覺得挺好,青春活潑,正好彌補男人對年華老去精力不再的恐懼。”何畏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官員正滿眼喜悅地看著邢醒。
“找一個年齡相仿思想上距離不大的會更有感覺,軀體的衰老,什麼時候都會出現,無非是早晚而已,精神卻可以永存。再說,我也不老,體會不到你說的意思。”
何畏看一眼許白平,嗯,這話說得真讓人熨帖,不過許白平後一句話的挑釁之意,何畏自動忽略。
“不過,感覺有點兒像你。”
何畏白許白平一眼,道:“我可不認為是在誇我。”
拍賣的結果是,那幅織錦和邢醒捐出的生肖郵票和紀念幣均被聖大購得。除此之外,其他物品也各有主人,除了將拍賣所得悉數捐出之外,現場還發起募捐活動。
何畏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從錢包裏拿出裏麵的一千元錢,然後翻開空空的錢包給許白平看,說:“待會兒回家錢都沒有了,誰出的這主意,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嘛。”
許白平說:“這種慈善晚會我們都知道要帶錢。”
何畏笑,說:“看來被拔毛不少次了吧”
許白平點點頭,道:“你的收好,我來捐”
何畏阻止許白平,說:“你來算什麼啊,好歹我做一件善事,多沒有,少捐一些也還可以。”
許白平捐的多,被叫到台上等待表揚,臨走衝何畏無奈聳肩,然後示意等他。等許白平離開,何畏站得腳痛,悄悄溜到大廳外麵想脫鞋輕鬆一下,剛走出來,身後有人說話。
“那麼愛錢的人也做了回慈善,不容易啊。”
何畏咬唇半天,才優雅轉身,衝著曲誠道:“看給誰慈善了,給羊喂草可以,給狼吃肉就不行。”
曲誠笑,然後慢條斯理道:“誰是羊?誰是狼?我看都是狼也說不定。”
何畏愣一下立刻明白曲誠話裏的意思,臉上青白,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結果被曲誠拉住。
“急什麼?”
“我是不急,可是怕有人誤會。”
曲誠鬆開何畏的胳膊,走到她的前麵,盯著看半天,說:“誰會誤會?看你,人都瘦這樣了,哪兒來那麼大脾氣。”
何畏不喜歡這樣曖昧的相處和說話,後退一步,道:“曲總,我要去洗手間,是不是這也得向您請示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