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便抵達了漠北。
進城之前,慕融在江汐耳邊提醒了一句:
“平西侯和鎮南王送信來,說他明日就到,今夜我們得拖住定北侯和夏江允。”
江汐點頭,加快了腳步,去和守在城門口接駕的定北侯打招呼。
定北侯是個身材魁梧的戰士,許是習武多年,五十多歲了,依然精神抖擻。
江汐下馬跟他一起入城。
飯桌上,為了擾亂定北侯的心緒,江汐特意提到了徐清風。
夏江允麵色一白,生怕江汐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
於是急匆匆的結束了飯局,送江汐回房休息。
安置好江汐後,夏江允才來到定北侯房間。
她添油加醋的把太後和徐清風的死,全部歸到了江汐身上。
定北侯是夏江允的親舅舅,自然信任她。
聽完夏江允的敘述,氣的麵色漲紅,拍桌怒吼:
“豈有此理,太後是我的親姐姐,清風是我的親兒子!夏江汐,她簡直找死!”
“是。”夏江允連忙附和:
“夏江汐所犯罪行罄竹難書,這次來到漠北,我們定要讓她有來無回!”
於是,定北侯連夜在獵場的深林中埋伏了三百弓箭手。
準備第二日,將江汐誘到獵場深處,秘密殺害。
翌日,定北侯一大早就派人去請江汐起床秋獵,但是幾次都失敗了。
回來的人無不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顫顫巍巍的回:
“陛下說她昨夜跟慕首輔鬧的晚了,今早不想起,讓我們不要打擾……”
定北侯氣的直拍桌,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無奈之下,他隻好派出自己的最得力的副將——漠北第一悍將胡銘去把江汐硬拖出來。
胡銘是沙匪出身,性格凶悍,武功高強,又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任夏江汐再怎麼耍無賴也敵不過他!
果然,胡銘派出去不久,定北侯就看見一抹絳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他眼巴巴的看著江汐走過來的方向,目光灼灼,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此時的江汐並未著龍袍,隻穿著鬆鬆垮垮的中衣,睡眼惺忪的踱步而來。
看見定北侯,剛想打招呼,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見江汐沒什麼精神,定北侯心底更樂了。
他讓胡銘去“請”夏江汐果然是正確的,這賤人就算再不想起,也得乖乖走過來。
慕融跟在江汐身邊,解下披風披在女子肩頭,鳳眸淩厲,沉聲質詢:
“定北侯,陛下還未醒,你就派人強行把她帶過來。若是陛下龍體有損,把你殺了都賠不起!”
定北侯低頭道歉,卻在心裏為胡銘喝彩。
無論如何,隻要夏江汐不好過,他就開心!
但是,鑒於計劃未成,他隻好保持著謙卑,低頭道歉:
“這個,是臣考慮不周,臣也不知道胡將軍會直接把陛下這樣拖出來,這樣,等臣回頭教訓他…”
“不必了。”江汐說著,慵懶的擺擺手。
身後幾個禁衛軍得令,立刻將幾塊被剁的血淋淋的屍體殘肢和一顆血肉模糊的頭扔到了定北侯麵前。
定北侯目光一頓,渾身血液登時倒流。
這不是胡銘嗎?
怎麼被切成碎塊了?
這可是跟了他十幾年的,漠北武藝最高的人啊!
整個漠北都沒人敢動他,怎麼會突然……
此時,江汐才慢慢攏好披風。
她幾步走主位上坐下,隨口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