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折磨與反折磨(4)(1 / 1)

出來的是江海。

他頭發油光,穿戴整齊,手裏提著包,看樣子像要馬上出門。他見劉起坐在門前,稍感詫異,笑容可掬地打招呼:“早上好。晚上睡得還好?”

“好個屁。真佩服你精力旺盛得比一頭牛,玩女人的花招蠻多啊。呸!整個一晚上被你兩個折騰得沒合一下眼。”

“小弟該打。”他瞄了眼手表說,“對不起,我馬上要上班了。回來後再給你賠罪。”他一溜煙跑了。肯定是向老板表現自己的勤快和展示時刻想上爬的司馬昭之心。

拳頭狠狠地打出去了,卻發現無聲無息地落到棉花包上。劉起懊惱地踢開椅子。椅子極不情願地轉了兩個圈,飛進江海的房間。

椅子落地的聲音幾乎和苗曼的罵聲同起:“誰這麼缺德?有本事別拿椅子撒氣,扔炸彈啊。”

劉起努力按捺住火氣:“我不跟你爭吵。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講。”

“你想說就說,我不習慣也沒必要適應你淩駕於人的姿態。有什麼事去找江海。他現在不在,你好威風啊。”

“江海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我說的事與你有關。”

“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你已經嚴重妨礙了我的生活。我認為你留在公寓過夜是非常不明智的,對你不方便,對別人更不方便。”

“我懂得你話後的意思。你是說我淫蕩,不知羞恥,十惡不赦該下地獄千刀萬剮吧?”

“這話是你說的。我再強調一遍,你們做那事一點不知道遮蓋吧?別忘了,我們的房間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也許你認為這不算什麼。但是你要考慮我的感受。”

苗曼一邊梳頭一邊出來說:“我為什麼要考慮你的感受呢?你若是坦坦蕩蕩一君子,總不會懷著醜惡的陰暗心理去偷聽別人的隱私吧?”

劉起簡直氣炸了肺,怎麼說來說去,倒是自己的不對呢?他怒道:“我承認我不是君子,無法做到坐懷不亂。可是你要檢點你的行為。”

“檢點?雖說我與江海未婚同居,但這是我們的自由。我愛江海,心甘情願為他奉獻一切。我從不認為我的行為有何不妥。相反,在愛情麵前,我自認純潔高尚。”

“這樣肉麻的話你應該向江海表白。我怎麼越聽越覺得幼稚可笑呢?愛情大概會在你轉身之後悄悄哭泣吧?”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典型的狐狸心態。我敢斷定從來沒有女孩子喜歡過你。你連愛情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我贈你一個偉大的名號——愛情白癡。”苗曼為自己能想出這麼個絕妙的綽號而興奮不已。

劉起有些沮喪,苗曼的話無疑戳進他的痛處。的確從小到大,好象真的沒有女孩子喜歡過他,包括那個叫何卓的女警花。兩人在一起時,探討最多的除了學習,學習,還是學習。她到了公大後,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哪怕是片言隻語。他自認為長得還算眉清目秀,身材也高高大大,為什麼偏偏成了愛情絕緣體?他曾經開玩笑的語氣詢問過一個女生:“我在你們眼裏真的很討厭嗎?”那女生認真地回答:“沒有啊,你身上好象有一股特別的氣質阻礙所有愛你的女孩子,包括我在內。”模棱兩可的回答。特別的氣質?不懂!

“你怎麼不說話了?大概默許了我對你的評價吧?”

劉起決心快刀斬亂麻地解決問題,如果再這樣就什麼屁愛情糾纏下去,吃虧的隻能是自己。他鄭重其事地說:“我希望你考慮考慮。你執意孤行,後果自負。”

苗曼精心地在梳好的頭發上插了根別致的發卡:“威脅恐嚇的話少說為好。我如果怕了,就不是苗曼了。說實話,我本來隻打算在這破公寓偶爾逗留一晚,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告訴你劉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同時恭喜你從此可以天天看到我這張討厭的臉了。”

她的話又淡又輕,卻像一擊擊重錘敲打著劉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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