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你不知道你當時多糗啊,一個大男人就癱倒在衛生間的前麵,好多人在看熱鬧了。”
“是嗎,管他們呢,我又不是什麼名人。”
“可是你當時害的我不淺啊?”
“怎麼了,雪花?”
“不好意思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你還好意思,你那天把我新買的胸罩都給哭濕了……”雪花兒自己禁不住的笑了出來。
“當時你怎麼不說,都怪你胸罩那麼大,害的我當時都沒有感受到你那裏的彈性,大不了現在我買一個範思哲的文胸還給你!”
“切,神經病,我有男朋友。下半年準備去韓國了。”雪花輕輕的抿了一下口咖啡。
“你終於找到自己的小蜜蜂了,恭喜你啊。”陳如海心理麵其實泛起了別種滋味,畢竟,雪花是他大學生涯可謂的真正的身邊的知己了。
“你呢,現在怎麼過的?”
“我還好,和阿馨還好。”
“那就好,這次路過S市,也沒有幾個朋友在這裏,這些年也就你還在這裏堅守。”
“你當時不也和我一起在S市嗎,隻是……”
“是呀,時間真快。”
“雪花,那段時間真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繼續的墮落下去的。”
“不談這個,請我看場電影唄,就算是為老朋友送行吧。”
“港彙吧,你喜歡的張導又出新作了,金陵十三釵。”
“好的。之前我走的時候送給你的東西都還在嗎?”
“隻剩下我了。嗬嗬。”
“沒關係啦,心理麵以後回憶的時候有我這個人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眼神不自然的聚焦在一起。陳如海發覺雪花兒還是那麼的美麗。可是,雪花再次進入自己的世界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雪花在去韓國的第二年,和她所謂的醫科男朋友結了婚。次年,兩個人的愛情結晶是個有著雪花漂亮基因的小男孩。那個時候,陳如海還特意的通過MSN和雪花一家越洋視頻了一番。從和她老公的對話之中,陳如海能夠感受到雪花是幸福的。
當然,雪花自身做人的心善也理所當然的應該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上天是公平的,雪花在最恰當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
酒醉的陳如海被雪花攙扶起來,順便的叫過來文他們幫著忙送了回去。
第二日酒醒的陳如海,回想著雪花兒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跑到學校旁邊的小賣部拿了一條香煙。他把自己反鎖在寢室,透過嫋然升起的煙霧,他覺得自己和杏兒的事情確實不該這樣的拖著,也斷然的不會是這個結局。
作為男人,當然是應該需要有擔當的。
經過半個月的深思熟慮,陳如海從方建那裏拿了5000塊錢。是的,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過錯,抑或隻是為了往後日子的一份心安理得,6月20的一大早,陳如海出現在長春火車站,票麵上顯示的乘車時間是T182次列車6月23日的中午11點。
杏兒那邊的一個月也是極其煎熬的一個月。中途有幾天晚上,自己實在覺得委屈就跑到外麵喝酒,自然的連帶抽起了香煙。
某天晚上,由於實在無法入眠,她思考再三的給陳如海發去了幾條信息。大概隻是一些表示痛苦無助甚至有些埋怨陳如海不該這樣子對待她的信息。
她也順帶的提了一下從前一直追求她的別個學校的那個男人,也就是那天他發信息求助的人,她說自己和他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隻是簡簡單單的在公眾場合吃了幾次飯而已。
至於對方給自己在郵箱裏麵發的曖*眛信件,如海自己也看過的。當時還取笑杏兒魅力確實非凡,不過自己從未和他保持聯係。
可是,杏兒卻不會知道,陳如海為了不再次墮落下去,已經在和文他們出外尋開心的那個晚上回來之後,重新的換了手機號碼。陳如海無從知曉杏兒所做的一切挽救。
也許是命中注定,一些事情無法回頭。
6月23日11點的列車開進長春站的時候,陳如海在一片擁擠之中被人推進了車廂的座位。靠窗戶的位置,望著長春晴朗天空裏麵的皚皚白雲,他相信自己這次的長途跋涉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的。
即使分開,他也要給杏兒一個選擇的權利。他覺得自己曾經可能不像一個男人一樣的為人處事,可是在這一點上,自己做的一定要像個男人。
T182次列車到達TJ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多了。陳如海幾經思索的終於用新手機給杏兒去了個電話。
“明天我過來,我要見你!”
“你這樣糾纏著,還有什麼意思?”
……
一個月的煎熬總算是在雪花的陪伴之下稍微的得到一些緩解。這期間裏麵,陳如海重新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在雪花兒的一番開導之下,確實真實的認識到自己有些對不起杏兒。
六月二十日的下午,英語六級考試完之後,陳如海艱難的從孫主任那裏再次的強行請到了兩個禮拜的假期。
杏兒大概也是對五一的事情耿耿入懷的,隔三岔五的發來譬如“為什麼要這樣子?”“為什麼我們最後會變成這樣子?”“能再陪我多聊一會兒嗎?”之類的信息。
陳如海感覺自己很是罪惡,他需要把這件事情妥善的處理好後再重新的上路。直到那個時候,杏兒和自己才會得到真正的解脫。
六月二十四的晚上,和雪花在CQ路吃完必勝客的披薩後,在雪花的微笑揮手之後,陳如海再次的坐上長春到武昌的T122次列車。
他想:是時候給杏兒一個交代了,當初的不了了之和實質意義上的分手卻沒有說再見讓彼此很是折磨。
武漢的六月已經如同盛夏一般炎熱。陳如海在到達武漢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去杏兒的學校,而是在洪山附近找了個小旅館。
透過嫋嫋的煙霧,他想理理思路,還有昨晚的電話裏麵杏兒透露出的意思讓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蜷縮在30塊錢一晚的小旅館裏麵,不停的猛吸著香煙,隻聽到外麵不時的又電閃雷鳴的聲音。
陳如海起身走到了窗台前,緩緩的拉開窗簾;隻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列車到達武昌是第二天的晚上十點多。六個小時後,一代世界舞王流行天王邁克爾*傑克遜永遠的遠離了喧囂的世俗的塵埃,奔著一個叫天堂的地方去了。那個代表著半個世紀影響了幾代人的一帶歌王就這樣的離開了人們。武*漢下著小雨,全世界似乎都沉浸在雨夜一般的哀悼之中。
陳如海在武昌火車站旁千家街的三十塊錢的小旅店上躺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悔意與不甘充斥在胸間,夾雜著無法名狀的心緒,緩緩的起身走到外麵,踉踉蹌蹌的看到一家休閑中心。無名的心思在作怪,透過昏黃的明豔的燈光,剛剛洗完澡就有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微笑著走了過來。“哥,要不要玩點刺激的?”美女微笑著。“好啊,你想怎麼玩?”“隨便你啦。”“我們來喝酒,先來兩打!”陳如海示意身後的服務小妹。“誰輸了誰先脫衣服?”美女哂笑到。“來就來,誰怕誰?”“哥,我看我們還是先到房間裏麵再玩吧,我怕你待會兒光著身子在這裏不好!”“誰怕誰啊,走就走。”跟著美女的步伐,陳如海踉蹌著來到了樓上。可能是由於酒精的緣故,頭腦不清的任憑著美女攙扶著。幾輪篩子完後,陳如海已經有些支持不下去了。美麗的女子此時顯得越發高興和放鬆了許多。“哥,你相不相信,我想和你ML?”“我不相信,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說做就做呢?”陳如海含糊不清的說著。“哥,你真幽默,愛這玩意,做著做著就出來了啊!”“我不信!”“那我們試試看。”說著的時候,美女開始迅疾的脫下外套。“恩,等一等小妹,哥很厲害的,等下怕你承受不了。”
“沒關係啊,隻要你開心就好。”
“那怎麼行了。再說哥今天確實沒帶多少錢。”陳如海明顯的不想再和美女糾纏下去。美女沒有理會陳如海,隻顧著一邊動作著一邊言語到:“哥,今天就便宜你啦,我來做一次愛的奉獻!”“感情好,幾天遇上活雷鋒了啊,不過……”“不過什麼啊,你是不是男人,膽兒這麼小?”美女有些嗔怪道,一邊露出幾絲的不悅。“誰說我膽小,小妹兒,等下你可千萬不要求饒?”“行啦行啦。”一陣狂烈的躁動之後,陳如海躺在那裏給杏兒撥過去一通電話。沒有等到杏兒回答一個字,陳如海就一個勁兒的說道“你不是那個不可取代的人,賈杏兒,你絕對不是那個不可取代的人。”美女穿好衣服,微笑著吐出一絲煙霧,臨走的時候輕佻的說著“你剛才好野蠻,把我的後背都抓出血痕來了。”電話兩頭瞬間都陷於萬念俱灰一般的寂靜之中。……返回到旅店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點燃新出品的黃鶴樓香煙,透過寥寥的煙霧突然的發覺這個社會發展的真快。新版黃鶴樓已經出來了,而陳如海的人生似乎依舊停留在老版長白山的年代。淩晨三點的時候給杏兒發去信息:
“寶貝兒,容我最後這樣一次叫你吧,我不想和你都這樣一直累下去……”
杏兒很快的回複到:“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分手,也是最後的一次!”
二零零九年六月二十六BJ時間淩晨三點半的時候,伴隨著一代流行天王邁克爾*傑克遜的死亡,陳如海的純真愛情也在那刻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