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找尋(1 / 3)

第十六章找尋

兒時的風箏,飄啊飄,你們最終都飄到了什麼地方?

列車到站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候。新建的武昌火車站煞是令人眼花繚亂的。

杏兒和陳如海,兩個人還是默不做聲的,各自單獨的向西出站口的方向走去。陳如海望著杏兒哀喪的臉色,心情大為的不悅。盡管這樣,出站的那刻,陳如海還是強顏歡笑的拉起杏兒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杏兒依舊麵無表情的往前走去。

“神經,你說我們是吃完飯後再回你學校呢還是吃完飯再回你的學校呢?”。陳如海說著的時候自己禁不住的傻笑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杏兒會就此的破口而笑,接著兩人就此消除這段不愉快。可是,杏兒還是隻顧著走著自己的路,差點撞到路邊的行人。

“肚子有點餓,我們還是去亞貿廣場的地下美食城吃點東西吧?”陳如海祈求似的眼神望著杏兒。

杏兒回頭,看了看如海,總算是開口說話了,不過很明顯的沒有好聲好氣。

“走吧,我也有點餓了。”

陳如海一下子來了精神,趕緊的拉起杏兒的手往路邊停靠的的士上走去。

“武商亞貿廣場。”

司機在市內緩緩的開著,不過一支煙的功夫,車子停在了洪山站旁。陳如海拉著杏兒下車往前走了不到三十米的距離,這是他們曾經來過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們從司門口過來,挽著手放肆的歡笑著,來回的穿梭在亞貿廣場和群光廣場之間,尋找著一起壓馬路的感覺。

杏兒的臉龐終於是泛起了幾絲笑容。原來杏兒並沒有什麼別的變化,她隻是在廣水火車站看見陳如海的臉上少去了往日的欣喜和應有的看見自己的熱情,這些使得杏兒認為陳如海變得不怎麼關心自己了。

女人就是這樣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地球都要圍著她轉,更別提你了,當他們感覺受了你的冷落,後果自然是相當嚴重的。

可是,陳如海不明白,他還不能完全釋懷整個春節期間杏兒的表現,盡管自己很想放下那些,但是卻發現自己在愛人的麵前胸懷變得越來越狹窄了。

陳如海想知道發生在杏兒身上的事情,想聽到她的道歉和解釋,他隻是單純的認為杏兒和自己現在是一個整體。

期望的坦白,遙遙無期,陳如海開始懷疑起來,她還是她嗎?

人的心思甚是微妙,總是希望別人對自己坦率真誠,而自己總會有所遮掩的隻是表露對自己有利的那麵。不知什麼時候,我們開始對那個最熟悉了解我們的人後怕起來。這種恐懼無端的源於心底卻怎麼也找不到來時的痕跡。

“來坐啊,賈杏兒!你吃什麼,我去點。”

“狀元米線,再來兩個紫薯蛋撻。”

“好的,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了!”

“神經,蛋撻要在旁邊的肯德基買的。”

“恩,知道的。我先去打票讓人家把米線做著,再去買蛋撻。”

“好的,神經!”

杏兒的臉上漸漸的雲開霧散一般,她伸手幫陳如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口,陳如海滿麵笑容。

不一會兒,陳如海端著碗熱騰騰的過橋米線走了回來,也不知道是怎麼把蛋撻完好無損的送到杏兒手裏麵的。

“來,快吃,寶貝!”陳如海有點急切。

他在回來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接著很快的忘掉了之前的隔閡。

“好的,神經,你也來啊,坐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吃吧。”杏兒的臉上開始泛起那久違的熟悉的那股微笑。

陳如海忽然的感到心如蜜糖一般甘甜。看著杏兒拿著湯勺慢慢的喝著湯水的樣子,他想說什麼可是還是把嘴邊的話語憋了回去。

陳如海拉著杏兒的手興致盎然的向武珞路胡同裏麵的那家七天酒店走去。服務的小姐滿麵的微笑領著他們往702的房間走去。

杏兒緩緩的拉上窗簾,她望望早已是亟不可待的陳如海,輕蔑的跑過去在他的後背敲打了起來。

“神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給我臉色看,哼!”杏兒邊打的時候不停的叫喊著。

“哎呀,好疼啊,寶貝,我錯了!”陳如海一臉的賴皮。

“你說錯在哪兒了,你自己說!”杏兒嗔怪道。

“我哪兒都錯了,寶貝不要生氣了嗎,生氣對身體不好的,《周易》裏麵都說了這樣子很容易傷心傷脾的。不好!”陳如海說著的時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都是你個神經病,要不,我哪來這麼大的氣?”說著的時候推開了陳如海的手。

“哦,都是我的錯啦,你原諒我吧,寶貝。”

“原諒你,想得美,你自己說怎樣懲罰你!”杏兒說話的時候伸手已經揪著陳如海的右耳朵。

“你說了算,寶貝!”

“那,這是你說的哈,等下別又反悔!”

“不悔,隻要你不再生氣了。”

“快過來,給我敲敲背按按摩的,累死我了。”

陳如海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說什麼,隻是“恩恩”了幾聲繞著床走了過去。

“恩,好舒服啊。”

“舒服吧,寶貝,也不看是誰在為你服務。”

“是嗎,那你每天晚上都給我按摩幾下吧。”

“哦。”陳如海似乎很是委屈的回答著,一不小心的右手力道使大了點,隻聽到杏兒的一聲慘叫。

“啊,你不知道輕點啊,分明是公報私仇。”杏兒說著的時候翻過身來在如海的手上用力的給了一巴掌。

“知道了,小心點就是羅!”陳如海隻是一個勁的微笑著。

電視機的聲音突然的嘎然而止,房間裏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杏兒立馬的轉過身望著如海,眼神裏麵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目光。是杏兒先上去抱住陳如海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下。

六點半的冬日初春的武漢,早已是霓虹閃爍。雖然店鋪的生意沒有春節前那麼火爆,大街上行走的人們還是布滿了整座城市。

陳如海拉著杏兒的手來回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大概是逛的累了,抑或是坐車累了的緣故,兩人在仙蹤林的二樓,點了杯拿鐵的咖啡,悠閑自若的喝著聊著。喝咖啡的人,走了又來,來了的又走,杏兒挽著陳如海的手在整個城市變暗的時候,往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杏兒很認真的問道。

“喜歡。”

“那你喜歡我什麼啊?”

“你的什麼,都喜歡。”

“騙人,就知道敷衍人。”

“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陳如海輕輕的聳動了兩下杏兒的雙肩。

“哦,知道了。幹嘛這麼較真,神經!”

“這不叫較真,這是原則的問題。我說喜歡,就是喜歡。”

“好好好。我知道了!”

“知道還問,以後不準再這樣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記得、記得傻瓜!”

“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你從來沒當麵說過你愛我。”

陳如海看著杏兒微微低著的頭,頓時過往的往事曆曆在目。他發現自己確實從來不曾當麵的對著杏兒說出那三個字,可是這樣的氣氛他感覺說出來會更顯得尷尬,所以隻是雙手捧著杏兒的臉用力的傻笑著。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如海莫名其妙的醒來,他回想著晚飯時候杏兒說的那些話,自己的心裏也不免的一怔。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和杏兒的這種關係到底是愛了還是一種別的感情,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摸著杏兒胸前的兩團贅肉,他忽然的心生一種可笑。就因著這比男人多出來的兩團贅肉,千千萬萬的癡男怨女深陷在由此而生發的所謂的愛情泥沼不能自拔,許許多多所謂的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亦不過是遊移於二者其間;這是真實的愛情嗎?

或許自己也隻是如同俗世的人們追求著一種肉體帶來的快感而深陷其中?

那麼,好多次的千山萬水,為的究竟是什麼?

陳如海他不知道,他也無法知道。他望著還是緊緊盤住自己的雙手、糾纏著的雙腿熟睡的杏兒,依舊無法入眠。

“公公,起床啦,吃完早餐回學校去啦!”杏兒的推搡,把熟睡中的陳如海弄醒了。

陳如海惺忪的揉搓著雙眼,呆呆的望著杏兒,她身後的小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熱幹麵和豆漿。

“你怎麼這麼早啊,寶貝?”

“太陽都曬屁屁了還早,都快十點半了。”

“不要起來嘛,除非,除非你……”

“恩,想的到美。快起床!”說著的時候杏兒揚手來掀起被子。

“人家不幹嗎,你不的話,我就不起床,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喲、喲,好有誌氣的男子漢啊,I真是服了U。”杏兒說著的時候低下頭吻了一下,就往餐桌上走去。

“今天幹什麼去啊,寶貝?”

“我想回學校那邊去吧,明天就開學了。”

“那好,聽你的。”

“再說學校附近的房子還便宜。”

“那敢情真是好啊,到時候我陪你去上幾節課啊,感受感受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那份感覺。”

“那有什麼感覺,神經。不過我們不能住學校正門的那個旅店啊,《楚天都市報》說前幾天有個附中的小女孩死了,好像是在正門那個什麼日升旅店,還一屍兩命呢!”

“那是怎麼回事啊?”

“女孩子分娩的時候,男的害怕,跑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

“現在啊,誰都不能信,全都得靠自己。”

“那女孩多大?”

“十六,才念高一!”

“哦,白瞎了這麼好的青春年華。”

“神經,要是我懷孕了,你是不是也不承認,拋下我就不管啦?”杏兒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才不了,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啊,要是你願意生,那就生下來唄,即使一支足球隊也無所謂啊,反正……”還沒等陳如海說完,杏兒一嘴插了過來。

“生下來你養啊,你拿什麼養啊?”

“那以後不總得生孩子嗎?遲生早生的不都得生嗎?”

“那一樣嗎?有病。”

“哦,說的也是。嗬嗬!”

“真到那時候,我隻希望你不要拋下我不管就好了,其他的我也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傻瓜,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了。”

杏兒望著正在拌著熱幹麵的陳如海,微微的笑著。

東湖的磨山到杏兒學校的那段路修道的緣故,陳如海隻能選擇坐著黑的了。這正月間的,沒想到黑心的司機們合夥的把價格抬到二十元。已經走到了磨山,退路也沒有,陳如海他們隻能是啞巴吃黃連了。

陳如海在車上的時候,磊打來電話告訴他說自己也在武昌,讓他過去一起辦點事情。

陳如海感覺到磊那邊應該是出了大漏子,平時磊遇到啥困難的很少跟兄弟們開口的。陳如海望望杏兒,杏兒一臉的木然。

“我後天過去看看磊,把他的事情解決了就過來,好不,寶貝?”

杏兒望著如海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好。如海看出了她的心思,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征詢著。

“好吧!正好我能清淨的上幾天課。”

“嗬嗬,那就隻當你答應了!”

“不答應也沒辦法啊,你這不是商量,完全是在下命令。”

“嗬嗬,傻瓜,說的什麼話啊!”如海在杏兒的大腿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熟悉的校門很快的呈現在眼前。明天開始上課的緣故,校園裏麵顯得還是有些冷清。杏兒帶著陳如海在校園的附近逛逛,看看青山那邊新建的武廣高鐵,日子很快的過去了。

陳如海走的時候,正巧趕上杏兒新年的第一堂課。如海不想讓她給老師留個不好的印象,就在教室的門口揮舞著手,示意杏兒走進去,之後自己才悄悄的離去。

陳如海是在武昌首義廣場紅樓的閱馬場見到滿臉陰沉的磊,磊孤身的站在那棵古樹下麵猛烈的抽著香煙。陳如海表情嚴肅的走過去拍拍磊的肩膀。

“出事了?”陳如海發出低沉的聲音。

“我那舅媽家的表弟。他像是進了傳銷。”磊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陳如海,眼神裏麵折射出許多的無奈。

“怎麼回事?去年的暑假的時候在你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就是暑假後出來武漢,混著混著就沒有聯係了。這不,過年也沒回家過的,我那舅舅舅媽的整個春節的都沒過好。”

“那咋知道是進傳銷的來著?”

“前天我那表弟打電話,舅媽接著的時候算是興奮死了。半年多了沒電話沒音訊的,老人家的多擔心啊。誰知他……”

“到底咋回事的,趕緊說完好想對策?”

“他向家裏要錢,說什麼一個星期內要給他彙去三萬八,否則的話,要和我那舅舅斷絕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