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果(一)(1 / 3)

第十五章如果(一)

要能選擇從來一次,你會不會選擇還要和我相遇在這最好的年齡?

列車到達漢口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

杏兒由於最後一門課程的考試沒有可能過來接車。陳如海獨自很平靜的走下車,漢口火車站正在重新修葺的緣故,繞了好大幾個圈才隨著人群走了出來。到了車站的外麵,突然的感覺很冷很冷,大概是習慣了東北的暖氣管子還有蘇州的地熱吧,陳如海想。

每年的夏天,武漢是四大火爐之一;沒想到冬季的武漢卻像一個大冰窖一般,難怪武漢人的脾性是那麼的火辣,這讓他們分明的感覺到人們的性格和地理位置有莫大的關係,正所謂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往北不到伍佰公裏的鄭州人民其實還是生活的相當的艱辛的,夏天很難享受到那免費的蒸桑拿,冬日的時候也是在充滿暖氣的不流動的汙濁空氣下生存,生存環境其實也是相當的不易,原來忽冷忽熱的也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考驗,可是很早的時候有人就說過的:痛並快樂著。

還來不及想著武漢的變化與領導同誌的英明決策有關,519的車已經開到陳如海的身旁。

收起思維,踏步,向前……

在武漢大學對麵的賣肉加饃的地方買了兩個,還是很開心看著道路兩旁不再陌生的風景。想休息一下,卻怕遺漏了如此美妙的風景,終於還是仰著頭一路的盯著外麵,直到車到磨山的時候,才知道前麵修路無法正常的通行。

於是,下車在附近等著和不少前往杏兒學校的人一起,湊合了四個人叫了輛車。

胡子拉茬的司機很是高興的。

“到前麵的學校多少錢一個人?”

“十塊。”

“這麼貴啊,便宜點啊?”

“十一,坐不坐拉到,有的是生意。”

司機的蠻橫囂張很是讓他們四個人看不過去,不過看著磨山門口站著的如此之多的人們,他們還是忍氣吞聲的每人掏出十元給他。司機什麼也沒說,點燃一支煙,很快的把他那破的不行的神龍富康車加到四檔。

望著東湖浩浩蕩蕩的浪濤,陳如海順手的從口袋掏出一支煙,點上。陳如海想要是在東北的話,岩、方建、文還有陳如海四個遇到這種情況的話,肯定的會和這種人幹一仗還必須讓他把他們送到目的地的。

可是,回到武漢,不知為什麼自己變得如此乖巧和膽小,就連同坐的三個男人,為什麼被人明顯的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吭聲?武漢的首義精神都去哪兒了?最後才明白:人不是什麼時候都要爭個表麵上的勝利才算厲害的,為了一口氣頭破血流的,不太值得。

透過古銅色的擋風玻璃看見東湖一陣陣的浪濤,心裏卻是異常的平靜了起來。可能是下雪的緣故,不遠處瓦房上美麗的冰溜溜看上去是那麼的美,這讓陳如海有點興奮起來,因為馬上就要到達杏兒的學校了。

杏兒打來電話說她下課了,說馬上出來接他。陳如海告訴她:在學校大門,右拐,一個很小的小賣部,抽著中南海的那個就是。她嗬嗬的傻笑著。

杏兒燦爛的笑容鋪滿了整個麵容,在整個雪白的天底下顯得是那麼的清新亮麗。杏兒急速的朝小賣店的方向連走帶跑的奔了過來。陳如海馬上把那半支煙扔在地上,拉著行李箱往杏兒來的方向快速的走了過去。

他們在馬路的兩旁突然的站立著,兩個人傻傻的相對著笑著,杏兒敞開雙手做出擁抱的樣子,滿臉期待的站在馬路的對麵。一輛汽車飛速的穿了過去,陳如海站在杏兒的對麵一個勁的傻笑著,放下拉杆箱也做了個大大的擁抱姿勢,嘴還對著杏兒的方向嘟嚕著。

杏兒迅速的送給陳如海一個飛吻。

“老公,快過來啊給我抱抱!”

“寶貝,你站在那兒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神經,有什麼好看的,還沒看夠啊?”

“寶貝,一輩子也看不夠的,你不知道你在雪地裏麵多美!”

“嗬嗬,什麼時候這麼會討女人歡心了啊?”

“不是討女人歡心,隻是對你而已!”

“好啦,神經,我們都往前走吧,這樣就能……”

“就能幹什麼啊?”

“沒什麼,咋們開始吧,一二三!”杏兒清澈的眼睛一直釘在陳如海的身上。

“恩,寶貝!一二三!”說著的時候,兩人同時的往馬路的中央走了過去。

偶爾有車輛在馬路上穿梭著,可是杏兒說過她不怕,她要和陳如海在車來車往的地方擁抱,她要讓死神見證他們愛情的同時也讓死神為他們的愛情讓路,要是這樣他們還沒有死掉的話,他們就要生生世世的擁抱下去。

曾經的某個時候,陳如海是這樣答應她:“老婆,到時候我們在S市的金茂大廈和湯臣一品之間最繁華的路段交通最擁擠的時候,相擁在十字路口,即使千夫所指他們也不分離。”

“恩,好的,老公!”當時杏兒回答的很幹脆。

在剩下最後一步的時候,杏兒突然的一個加速,一下子撞在陳如海的懷裏麵,他們緊緊的擁抱著,陣陣微風吹來,杏兒的頭發飄起、輕撫著陳如海的臉龐,那是種很特別的香味,很好聞。

不斷的有小車從他們身旁穿過,可是杏兒看不見,她像找到家一般的溫馨的享受著陳如海懷裏麵的體溫。隻是不知不覺間,陳如海感覺到脖子被一些液體淋濕,輕拍著杏兒的後背,她像小孩子似的突然笑了起來。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桶子旮旯放大炮,撲通、撲通好熱鬧啊!”陳如海望著杏兒滿是淚眼的臉龐,右手輕輕的幫其拭去。

“神經,就你總是在那兒開刷我開我玩笑,你要死啊,沒看見人家在流眼淚啊!”說著的時候硬是生生的在陳如海的臉上咬了一口。

“啊,好痛啊,一個不怕醜的女孩子在大街上哭大鼻子都不怕醜啊!”陳如海大聲的叫道。

“還不老實、還不老實神經!聽老婆話不?”說著的時候,杏兒早就揪住了陳如海的耳朵。

“放開手就聽,不放的話,寧死不屈,哼!”

“恩,蠻有誌氣的啊,好,我成全你啊!”說著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杏兒又使了點力氣。

“俗話又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哼,,我服了,神經快放手啦,耳朵好疼啊!”

“等下幫你在耳朵上穿根線,以後看你還聽不聽老婆大人的話。”杏兒很是得意的緩緩的鬆開。

“有仇不報非君子,哼,服不服?”陳如海順勢的把杏兒攔腰的往下抱住,她的頭向地麵垂了下去。

“好,你敢這樣,神經,你死定了!”杏兒還是不肯認輸。

等到把她放開的時候,她那小小的粉拳不住的在陳如海懷裏擊來擊去。

不一會兒車流變得多了起來,站在雙向車道中央的他們自然的招來不少的責罵,可是陳如海聽不見,杏兒更是聽不見。他們的世界隻有他們,社會那麼大,國家那麼遠,他們管不了那麼多。

陳如海拉著杏兒的手往她的寢室走去,在門口的地方被宿舍管理員阿姨攔住。

杏兒微笑著向陳如海揮手:“等我,傻瓜!”

“恩,好的!”陳如海說。

傻姑娘,你都等了陳如海這麼久了,這點時間對於陳如海來說又算是什麼了。

隻是這一個等字,藏匿了古往今來多少往事。蝴蝶飛不過滄海,那是因為海的彼岸已經沒有等待,於是那等待三年還來不及開放的花兒就這樣永遠的沒有機會盛開了。

虛假的現實世界隻是徒勞,而對未來的憧憬卻顯得是那麼的可笑。陳如海一直相信幸福,懷著一顆真誠熱情的心,始終相信這個社會一定還有一份真誠值得被等待的。隻是杏兒與他自己,這一個等字到最後將會收獲什麼,他們無從知道。

杏兒很快的回來了,因為學校今天開始放假的緣故,她昨晚很早的就把帶回家的東西收拾好了,簡簡單單的一個美特思維邦威的大包。本想請她們寢室的同學一起出來吃個飯唱唱歌的,誰知寢室的翠和巧在交完試卷的那刻就直接的拎著東西走了。

“我們去江漢路玩兩天再回去啊?”陳如海說道。

“恩,我聽你的啊!不過公公,我的身體正好趕上這幾天不舒服,你不準欺負我啊?”杏兒悄悄的在陳如海的耳邊說著,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坐上了開往武漢大學的黑的士上麵了。

“丫丫,我的命咋這麼不好,每次都碰上這日子啊!”

“拉拉,以後每個月你就忍受我這幾天,剩下的日子我就會對你很好很好!”

“恩,說好的啊。美女你不能對我太好,我這人天生的有點犯賤,對太好的事物總是有種逃避的心裏,總感覺到不太真實!”

“恩,那以後你天天給我端洗腳水哈!”

“恩,好的,隻要你是我老婆。老婆!!”

“傻瓜,說的什麼話,你看你自己的叫我什麼!”

“嗬嗬”他們相對而視,傻傻的笑著。

江漢路的霓虹燈很早的亮了起來,馬上要過年了,所有的商家都等著這個時候好好的撈一筆,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搞著促銷活動。

在江漢二路的拐角肯德基裏麵吃了幾個漢堡和幾對雞翅,杏兒挽著陳如海的手很滿足似的和陳如海穿梭在擁擠的人群。夜晚十點的時候,熱鬧的江漢路步行街才剛剛開始有人收攤打烊了,他們在路過泰寧那個拐角的地方要了一串烤魷魚,接著又一串……

老板娘突然的叫道:“嘿,我認得你們你們,上個月你們還來吃過我家的烤魷魚呢!”

杏兒笑嗬嗬的和她攀談著:“是啊。老板娘家的烤魷魚真的很好吃的,老板娘的記性也很好啊,每天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竟然還記得我們。”

“那個時候這位先生的臉很卡白,我想是病的很厲害吧,再說他操著比較純正的東北普通話,我想他應該是從東北回來的,我兒子也在LN念過大學的。”說著的時候,老板娘很是隨意的遞過來剛烤好的魷魚,不時的往希拉的人群叫喊著:“烤魷魚啦,全城最美味的魷魚!”

杏兒的臉色突然的陰暗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昏黃的路燈照射下的緣故。原來吃著烤魷魚的時候,總是她先兩口再陳如海一口然後她三口陳如海一口的再接下去她四口……可是今晚的杏兒,卻很反常的每次吃魷魚前都先讓陳如海先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