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乍入巫山,雲情正稠(1 / 2)

“嬸娘,爺爺和父親有他們的考慮,想來也是對小妹最好的安排,您呀就甭擔心了。”溫清苑鬆了眉頭安慰著,一麵又道:“說來三弟從前大大咧咧地,現在娶了妻倒有幾分樣兒了。”

許氏沒有答話,這溫明簡和清彥連年過年都不回來,有跟沒有差不多,隻是可惜了她的端兒。

李秋察言觀色,忙不迭地拿了一塊山藥糕送到許氏麵前,溫柔地說:“江家雖是江湖門派,好在三弟妹和三弟性情相投,秋兒可擔心著三弟妹回來嬸娘就不疼我了呢。”

聽她這麼一說,許氏馬上轉愁為喜,笑意浮上眼角,伸手拉過李秋的手和藹地朝周圍人道:“呦,快聽聽,懷裏還有小娃娃呢竟然吃起醋來。”

溫清苑不語,淡淡笑著。

“夫人,大老爺回來了,派了小廝請大少爺去書房一趟。”屏風處的丫鬟俯首傳話,許氏囑咐了幾句讓溫清苑先去了。

書房內,溫清苑一進來就瞧見父親溫明庭翻閱著書架上的典籍,作揖行禮後說道:“父親尋我是為卿兒的事?”

“你爺爺為卿丫頭籌謀了這些年,到最後等來了今天。”溫明庭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了不痛快,“咱們溫家幾世清流,一個皇後之位而已還如此處處受人掣肘,簡直荒唐。”

鮮少見到自家父親大發雷霆的溫清苑瞟了一眼那被無情扔在書案上的古籍,笑了笑:“父親一向不屑這些虛名的,況且這隻是暫時的,等朝廷裏雍親王的勢力清除了自然該怎樣怎樣,父親何必動怒。”

“別的皇子去封地哪個不是滿臉不願意,偏他才十五歲就知道惦記了我溫家的女兒。如今又這般,這我怎麼能不生氣?”溫明庭越想越替雲卿委屈。

“父親,我知道你和爺爺對姑姑歉疚於心所以才不想小妹重蹈覆轍,可是小妹自小就敏感,我怕她終有一天知道了會難過。”出於愛而被安排的一生,他始終覺得自家妹妹會為難。

溫明庭歎了口氣,“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下孟世年來信提出和北國通商的事,過幾天他就會遞折子給陛下,這事兒我們得自己有個籌謀。”

“南北國不相上下,西邊虎視眈眈,合縱連橫陛下不會不懂。但南北對峙由來已久,就怕有的人從中作梗。”

“陛下疑心重,此事上謹慎些比較好。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溫清苑應著下去了,溫明庭凝視著書案上已經拆開過的書信,提了筆又放下,麵對著窗外搖曳在白雪上的竹影陷入沉思。

夜深積雪重,枝椏被壓斷又落到雪裏,倒襯得雪夜越發寂靜了。

側耳聽著雪搖落的聲音,雲卿窩在蕭祁鈺的懷裏又挪了挪。媛媛的溫熱氣息噴在雲卿的額頭,這樣的夜裏她的心安定極了,一時竟睡意全無,小心翼翼地用另一隻沒被攥著的手在他的胸口畫著圓圈。

“你睡不著鬧起我來了?”

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含著一絲玩弄的的意味。不等雲卿反應,身影已經壓了下來,柔軟的唇猝不及防地貼過來。

“是燭光晃眼睛嗎,怎麼醒了?”蕭祁鈺拂了雲卿的青絲,順其自然地把人攬進懷裏。

雲卿搖搖頭,掃了一眼屏風外燃著的龍鳳花燭,道:“哥哥大婚時我也曾看到龍鳳花燭一直燃著,那會兒隻好奇這麼亮怎麼入睡,這會兒卻一點也不覺著晃眼。”

蕭祁鈺微微一笑,輕輕吻了一下雲卿額頭,“把你擁在懷裏,聽著你的聲音,我才相信你終於是我的了。”

“誰是你的?”雲卿不屑地撇開臉,輕哼了一聲伏在蕭祁鈺的胸膛上,纖纖玉指戳著他的心髒質問著:“說說,你打我的主意打了這麼久,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蕭祁鈺沒有立即回答,凝視著雲卿亮晶晶的眸子和她眼裏的泛著的笑意,環在雲卿腰上的手也沒有放下。雲卿被他這樣定定地看著,反而有些心虛地盯著雲錦枕頭上花紋。

“朝是卿,暮是卿。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唔。”

耳鬢廝磨,觸到耳垂,雲卿渾身酥軟無力,不由得嚶嚀一聲。這柔媚入骨的聲音像是某種回應,深深刺激著那人的神經。

青絲散亂,寢衣滑落,雲卿凝脂似的皮膚上梅花的印記妖嬈異常。

一方是軟玉溫香在懷,複接朱唇又逗丁香,另一方是羞上眉頭,側著臉兒閉眸承受。

“陛—陛下。”慵懶又有絲顫抖的聲音夾雜著淋漓的香汗,回蕩在帷帳內。

聲聲皆入骨髓,那人卻是不見停,極富磁性的聲音在雲卿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說著:“叫,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