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光飛舞,善解卿衣(1 / 2)

“大哥,陛下一心聚集咱們兄弟,你安靜點別鬧出事來讓陛下臉上難看。”祁瑞無奈一笑置之,見二人都喝著悶酒隻能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這二人從小鬥到大,都是兒女成群的人了怎麼還想不開?幾個兄弟姐妹中,二哥因為皇後之死瘋了,雁姐姐成了庶民,霞兒不知所蹤。帝王之家連吃頓家常便飯都是奢望,果然像他這樣無欲無求的樂得自在。

想到這裏吳王搖了搖頭十分感慨,正欲斟酒時,忽然感覺到有目光掃了過來,抬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傾向皇帝作了揖又繼續看殿中的歌舞。

蕭祁鈺淡然點了點頭。

“這舞姿如此優美你不看,盯著我作甚?我都被你的妃子們丟過來的眼刀殺了無數回了,還嫌不夠?”雲卿喝著酒,側目嫣然一笑地挑釁。

“這是第七杯酒了。”蕭祁鈺麵不改色地看著下方枯燥無味的舞蹈一字一句地說,完全忽略了雲卿的挑釁。

雲卿收回視線,眨了眨璀璨星辰似地的眼眸,小飲了一口酒後輕輕咂了咂嘴,然後若無其事地將酒爵裏的酒一飲而盡。蕭祁鈺斜睨著,把她的小動作全收到眼底,嘴角不自覺上揚。

采蘩二人在身後瞧著兩人的勁兒在心裏偷偷笑了起來。

一直留意皇帝雲卿一舉一動的溫蒔蘿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同時低聲吩咐著身後的人說:“白露,我有些醉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娘娘,咱們貿然回宮,若陛下問起怪罪下來該如何?”白露陪著溫蒔蘿出了宴會卻繞過禦花園的甬路,眼瞧著不遠處就是爾雅宮,忍不住地問道。

溫蒔蘿的腳步一頓,很快波瀾不驚地繼續往前走,“此時陛下的眼裏隻有鳳雲深哪裏有旁人,你不用跟著了,本宮一個人靜靜。”

白露低頭應著,望著她走進偏殿的背影,也隻是一言不發地退下了。

另一邊的宴會上,皇帝吩咐了吳王祁瑞留在宴會處理後續,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打橫抱著雲卿往殿外走,隻是苦了正喝著酒不亦樂乎的雲卿,酒剛入喉就發現自己已然淩空而起。

一坐在綁了紅色綢帶的龍輦上,蕭祁鈺就歪頭靠在雲卿肩膀上,雲卿深度懷疑這廝又醉了。

“若不是父皇說過每年都要和各位皇兄相聚,春宵苦短朕早等不急要跟你回雲深不知處了。”

雲卿忍俊不禁,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問蕭祁鈺道:“對了,之前在承意殿受禮的時候大哥跟你說的什麼?”

“沒什麼,以後再告訴你。”

蕭祁鈺暗中揚起嘴角,蹭了蹭繼續若無其事地倚靠著她的肩頭。雲卿暗嘖了一聲往帷裳外瞧著,宮燈映著還沒有消融的雪,深宮寂寂隻聽得龍輦上的的金鈴作響。

雲深不知處的朱漆實塌宮門前,紫檀嵌白玉侍女宮燈異常明亮。兩旁的宮女濟濟蹌蹌地行禮迎接,蕭祁鈺來掃了一眼尚衣局的女官,那女官便行禮退下了。

西暖閣的耳房內,蕭祁鈺已經命人引熱泉築了沐浴湯泉。褪去厚重的禮服,雲卿隻著了月下海棠的正紅雲霧綃訶子泡在湯泉中,溫熱中全是不可言喻的舒服,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外麵冰天雪地,屋內插著紅梅,暖氣融融,可算是愜意了。

“好久沒有喝醉花間了,泡著湯泉喝著美酒的滋味還真是令人向往呢。”今日的酒淡極了,雲卿越想越心向往之,最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絲毫沒有注意到屏風後麵移動的人影。

屏風後的人一步步走到雲卿麵前時,她頓時大吃一驚,言語幾近喪失組織能力。

“你,你來這裏幹嘛?”

眼看著他一步步走近,雲卿下意識地往池邊靠,話都開始說不清。不過話說回來這人不是應該在大殿的暗格裏嗎?怎麼這會兒上這兒來了?

如墨發絲用一根紅綢束在腦後了,斜飛入鬢的眉微微皺著,季夏夜空的眼眸,削薄輕抿的唇向上揚著,這張棱角分明的臉她看了這麼久,還是覺得妖孽得過分。

而且,他怎麼——

“你臉紅什麼?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朕沒穿衣服。”蕭祁鈺挑了眉,神色自若地拉了拉原本就鬆鬆垮垮的衾衣,然後一臉無辜地往湯泉池子走。

雲卿看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要逃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隻穿著訶子斜褲,有些氣急敗壞手足無措地撥弄著手邊的水,一麵朝蕭祁鈺說道:“你你你,你別過來!”

蕭祁鈺微微一笑,“你這是作甚,這麼大的池子你一個人霸占會不會過分了些,嗯?”

話一說完人也走到了雲卿身邊,二話不說伸手一攬,摟過雲卿的纖細腰肢靠近自己,另一隻手扣在她的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