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在報複誰(2 / 3)

“這是初家的孩子。”

“我們老言和老初一直關係好著,孩子來家裏住幾天也是常有的。”

“孩子們還小,臉皮薄著,經不得你們這樣打趣,可是饒了他們吧。”

最後隻得打發他們倆別在一群大人麵前瞎晃悠。

言宴和初因甚是無辜地朝給年青人安排的座位區走去。

“言妹妹~”平地一聲嚎

言宴一臉囧囧地看著一米八的大老爺們一邊跳著,一邊以不可思議的超大弧度向自己揮著手。

徐之生怕言宴看不見,忙加大嗓門,“言妹妹,哥哥我給你占了個好位置”

於是兩人又被焦點了……

兩人默默地走過去,徐之才看到言宴身邊的青年,嗬,這長相氣度,還真是精英的典範。正自我感覺敵意甚濃地睥睨著對方,不想那邊露出個極寬和的笑,眉目間依稀熟悉。

“阿之啊,多年不見。”

徐之臉上露出驚訝至極的表情,最後誒呀一聲,一拳揍在對方左肩“初因!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初因也錘錘他的肩“怎麼,不歡迎?”

“呦,哪兒的話”徐之研究生兩年加上四年本科都在北京,京片兒說得溜極了“初叔初嬸呢”說完向大人那邊望望。

“他們沒回來”初因按著徐之坐下,安置著言宴在自己另一邊坐好,方自己在兩人中間坐下,有些意指不明地說“我這次是陪人回來的。”

徐之愣一會兒,隨之一擊掌“啊,你們倆還是成了。”

初因不置可否,隻是笑著。

徐之卻大開龍門陣:“我說小時候就看你倆膩一塊兒,當初聽說言妹妹死活不出國,要來北京,嘿,哥們兒還以為奔咱來的,那興奮激動的。誰知開學倆月都不見這廝來找咱,後來還聽說人家都找朋友了,最後沒法,還是叫我媽從言嬸那兒要了電話才把這妮子叫出來。我就尋思著哥們兒怎麼也算對言妹妹情有獨鍾照顧有加,長得不算玉樹臨風也是一表人才,這哪兒冒出來的程咬金讓哥們輸得這麼徹底。敢情是你小子,那我可算是輸在起跑線上,這不虧不虧。”說完轉向言宴“不過言妹妹,你騙我你朋友我不認識就是你不對了,初因啊,穿開襠褲一起玩起來的兄弟,哪兒不認識?”

言宴短促一笑,嘴上也不辯解隻避重就輕道:“老徐啊,容我提醒,您老比我們倆大4歲,您和初因恐怕沒有同時穿著開襠褲締結革命友情的機會。”

整個晚上,兩人都對各方的調侃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雖在調侃一方看來這樣的態度足以坐實事實。言宴便想,這樣也好,你設計,你報複,正好給我恨你的理由。

而再以後的以後,言宴回想起與初因的一場舊夢,其實是覺得那時的兩人的幼稚的。有時想著想著就會笑出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找虐,犯賤。可是啊,更多的是心疼,心疼那兩個初長成的小大人,剛剛決心看這個世界便背負上這樣的灰色,那是,信仰崩塌後的自棄與自救,那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向成熟過渡的疼痛與哭泣。隻是,恰好,他們的更曲折些,坎坷些,因而他們,比別人更快地長大。

洗完澡出來,言宴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的母親,少有的凝重神色。

“梅寶,你同尊尊,究竟是怎麼回事?”趙雯選問得很直接。

言宴倒坐在寫字台前的凳子上,下巴擱在椅背:“什麼怎麼回事?”

“梅寶!”趙雯選提高語調,兩方眉尖幾乎蹙在一起,“媽媽問你,你和尊尊到底怎麼回事?”

言宴笑笑,很有些涼薄:“便是你們大人常說的青梅竹馬啊”。複又盯著母親的眼睛認真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言母騰地站起,“梅寶,你怎麼和媽媽說話的?!”言宴任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坦然接受她的怒氣。

這時有人敲門。

也隻是意思地幾下,隨後被打開。

“梅寶,我的硬盤在你包裏?”語氣熟稔。

似是突然發現房內的趙雯選,初因顯得有些意外與尷尬,“選姨”隨後很是此地無銀地解釋“帶的包不夠大,硬盤放梅寶包裏拿過來的。”

言宴不禁在心底感歎:天生的戲子,瞧人家這語氣神態拿捏的。

“你的包不夠大,我的可比你的還小,光阿姨給的好吃的都裝不下,哪來的地方放你的硬盤?”言宴驚歎自己其實也有不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