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起…。
雲顛之峰裏有一座直指青天的雲塔,塔裏生活著我的師傅和同門師兄弟們。我自幼沒了爹娘,是村子裏的棄嬰。師傅當年收妖時路過此地,看我可憐,便收我為徒攜我回了雲塔,並賜我名,喚“輕鳧”。
小的時候我總愛跟著師弟們瞎玩,在雲顛峰上沒有一處沒有我嬉鬧的身影。師兄們都覺得我是個鬧騰鬼,而且師傅也不管我,所以也沒怎麼製止我愛鬧的行為。到我七歲那年,師傅開始抓著我修習法術。還讓我背那麼多那麼厚的古典法書,背不完還不許吃飯!可悶死我了!
在我十一歲的那年,師傅要下山雲遊,臨行前還把雲塔的寶物交給我。這事沒有師兄弟們知道,師傅說我的仙之聰明,隻要好好修行,必能成為法力高強的抓妖師。
“啊鳧啊,師傅這一走需明年再回。你一定要謹記師傅之命,好好的呆在雲塔修習,切莫不可踏出雲塔半步!”師傅摸著白花花的胡子,語重心長摸著我的腦袋道。
“知道了!師傅!徒兒定遵守師傅教誨,好好修習!等來年師傅再歸時,定能瞧見徒兒的增進!”我捧著手中的那竄璉鈴笑嘻嘻道。
“好!”師傅眼中全是欣慰的笑意,轉身朝著蜿蜒的小路走去。
“師傅保重!”我跪了下來,靜靜地目送師傅遠去的背影。
陽光照射在塔尖上發散了淡淡的黃光,披照在我矮小的身上。
就此一別,一年又過。
師傅重傷而歸,全塔的師兄弟們每天都眉頭緊蹙。我想師傅應該傷得很重吧,不然師兄們為何出山到山下的人間尋去。
一天,烏雲密布,大雨傾盆,雷聲作作,駭人心魂。
屋外的閃電一閃而過,淅淅瀝瀝的雨浸濕了窗台。“師傅!師傅!”我衝過大雨來到師傅的房間內。
屋內光線很暗,暗得讓人無法清晰地瞧見屋內的光景。
“師傅?師——傅——啊!啊——”
內室內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在地上擺動!好惡心!黑黑的尾巴,有幾米長,在光滑的地麵上卷動。
“蛇!是蛇!”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因極度驚恐而睜得老大。全身不禁發軟。
隨著我的尖叫聲那條尾巴擺動到我的身旁,用醜陋的尾巴卷起我:“啊!師傅!師傅!師兄!救命!救命!”我拚命的掙紮,拚命地狂叫。
可是雨聲和雷聲太大,外麵的師兄們未能聽見。
“師傅!師傅!”我哭腫了眼睛,頭也因為過度驚恐而有些眩暈。
一陣狂風在屋內忽然吹起,窗簾和室內的簾帳刮起。我瞧見屋內的床上,一位有著長長的黑色蛇尾的黑衣女人正在夾著病重垂危的師傅。
蛇妖用烏黑的毒指甲緊緊地夾入師傅滿是青筋的脖子裏。鮮血隨著那長滿蛇斑的手流到床上。
屋內地板上和天窗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長蛇。
“啊——”
“啊——”
房外傳來了師弟們的慘叫聲。
“啊鳧!快——快——走——”師傅艱難痛苦地喚我的名字。
此刻屋外的鮮血漫了進來,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師傅!”那長長的尾巴用力地緊圈著我的身體,讓我有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把那水蓮交出來!”蛇妖烏黑的唇間盡是黑色的毒氣,“不然今日便是你們雲顛之派滅門之日!”
“哈哈哈哈!”一聲駭人的笑聲向四周傳散。
突然那長長的黑色尾巴用力地把我一扔扔落在滿地都惡心的蛇堆裏,這樣一摔,我被摔得頭暈腦脹,待我較清醒的時候,我發現我身在蛇堆裏,長長的蛇尾在我的身上遊走,那長長的舌頭伸出來,散發著惡臭,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用手打掉了那些惡心的蛇,用火符把他們全燒了!撐著被摔得四肢發麻的身體,跑到室內!
“師傅!”我從腰上抽出滅妖符,拿起腰上掛著的璉鈴,嘴裏念著滅妖咒,“女妖看招!”。一道青色的光從璉鈴中影出,一個高大的青銅古鍾的幻像向蛇妖罩去。
“不自量力!哼!”女妖的左手幻變成一條長長兩頭的蛇打破了我的咒幻之像!
“啊——鳧——走——呃——”師傅望著我眼裏全是痛苦,空氣突然斷絕!師傅死了——
“師傅!師傅——”正在我陷入失掉師傅之痛時,蛇妖長尾一揮向我,啪!我撞向了房間的柱子,“啊——”
頭上的血染了我白皙的臉蛋,我的五髒六腑被她用妖力震傷了。
“你記著!若我不死!必——滅你全族!讓你的後代永無輪回!”一口鮮血湧出,眼前的一切都在旋動,我的神智越發的不清,隻看見那蛇妖口中向我噴出的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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