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邊野道,慕飛卿騎著老青牛,慢悠悠的走著,突然回眸一笑,拍了拍腰間那根擀麵棒,激動道:“久違的感覺啊,真爽,有些手生了,不過,還好時間掐得挺準,沒錯,小爺就是逗你們玩呢!”
老青牛在山林裏慢慢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山裏出現了一個茅草棚,慕飛卿下馬將牛拴在了一顆樹上,慢慢走了進去,右邊腰間綁著一根擀麵棍,左邊掛著一個大布袋,裏麵裝了不少東西。
進了茅草棚,裏麵有一張木床,還有一些生活用品,這個地方,是慕飛卿以前放牛的時候搭建的,偶爾放牛太晚了,不方便回去時就會在這裏睡。
進了茅草棚,將擀麵棍和那一袋子戰利品放到桌子上,取出了那一張從老樹那裏取來的的牛皮紙,陷入了沉思。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牛皮紙上麵的文字又有了一些變化,比之前多了一些字,讀起來通順了很多,可是他還是絲毫找不到頭緒。
但是,他必須破解這段話的意思。
為了躲避天命,他已經在這方小世界待了十六年,甚至更久也說不到,他隻知道自己醒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裏,也算到了十六年後會有一個契機,借這方小世界的變化,天機絮亂那一瞬間到外界去。
他記得在很多年前,也是在這個紀元裏,他曾經抓住過一絲機會,釋放出去過一縷元神,那一縷元神出去的時間不短,但也不長。
不過,畢竟是他慕飛卿的一縷元神,利用那一絲機會,做下了一些鋪墊,為他這一次成功醒來做了很多準備。
隻是,在最後關頭,那一縷元神出了點岔子,不得不提前逃竄回太古秘境,隻可惜,那時候慕飛卿還在沉睡,元神隻來得及留下一抹記號就消失了。
那一抹記號,就是鎮裏那棵老樹。
所以,從十六年前醒來,慕飛卿就記得自己有東西放在了老樹那裏,隻是可惜,那一縷元神似乎遇到了一些大麻煩,最後回歸本源時,腦海裏居然隻有一點點零零散散的記憶,到底在外界做了什麼準備,也回憶不起太多。
慕飛卿一直在等,明知道老樹那裏有一線指引,他也一直沒去打擾,直到今天才去拿回來。
隻是,元神留下的這個指引,他卻實在理解不了,隻能夠慢慢來破解,不過,距離秘境混沌,還有一段時間。
為了參悟那牛皮紙上指引,慕飛卿在這山裏一坐就是三天,整整三天三夜,他都一直沉浸在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的世界裏,期望能夠參悟其中的奧妙,這關係到他去了離情天之後的布局。
終於在悟出了一句:四八法器,可解樊籠。
慕飛卿當即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句話他還是一眼就能夠明白。
天圓地方,以四為方,以八為圓
四八法器,可解三十二。
意思很明顯,用三十二件法器可以解開這道指引。
…………
這三天裏,曲家宅院裏,又多了好些客人。
這些人全是緊隨其後而來的煙霞山的人,這幾天裏,太古鎮裏來的修士越來越多,煙霞山的人來得也不少,都以曲家為駐紮地,這些人來了之後,並沒有如同其他修士去探尋機緣,因為,煙霞山的修士與天一門的修士,已經爆發了好幾次大戰。
雖然因果加持的原因,讓雙方都比較克製,但是,流血事件根本不可能避免,又因為隻要不涉及太古鎮原住居民,因果律又小的很多,雙方的矛盾衝突越來越大。
這段時間裏,不論是修士之間,還是太古鎮百姓之間,最多的談論話題,也莫過於此。
今天,曲家裏抬進來兩具屍體,煙霞山折了兩個修士,院裏一陣混亂,慕飛卿那小婢女嬰寧急匆匆的跑進內院一房間裏,氣喘籲籲的說道:“少爺,少爺,死人了,有兩個仙師死了!”
曲漓江正坐在窗前看著書,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聽到嬰寧的話,回頭看了嬰寧一眼,平淡道:“這不是很正常,要報仇,怎麼會不死人?”
嬰寧有些詫異的看著曲漓江,說道:“可是,可是……死人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曲漓江頭也沒回道。
嬰寧看著曲漓江的背影,心裏有些黯然,自從三天前她將慕飛卿的消息透露出去之時,她就知道自己惹少爺生氣了,本以為少爺回來之後會大發雷霆,可是,曲漓江卻隻字未提,整整三天都沒說過那件事情。
真正讓嬰寧有些慌亂的是,曲漓江一直沒有提過要帶她去煙霞山的事情,這就讓她有些著急了,如果這次不能跟曲漓江出去,那她就真要出大事兒了。
看著曲漓江一動不動,嬰寧慢慢走過去,輕聲道:“少爺,你不覺得這件事情發生得有些蹊蹺嗎?天一門的仙師怎麼會那麼對曾仙子,而且還那麼巧的被看到,我覺得……”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