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漓江突然狠狠捏住書冊砸在桌子上,轉過身,眼神異常冷淡的盯著嬰寧,冷聲道:“你想說什麼?或者說,你又想誰死?”
當曾瑤的屍體送到曲家來的時候,曲漓江就已經知道曾瑤到底是死在誰的手裏了,那一把樸刀,他見過,是慕飛卿的。
被曲漓江突然質問,嬰寧驚慌道:“少爺,我……”
“我不想聽你多說什麼話,你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曲漓江站起來,俯視著嬰寧,低聲道:“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我身邊,但我知道你想離開這太古鎮,你放心,我會滿足你的想法,我會帶你離開這裏,離開之後,你該去哪裏就去哪裏,別在跟著我。”
“少爺,我沒有……”嬰寧這一下是真的慌了。
“你以為我傻嗎?”曲漓江咬著牙說道:“這整個太古鎮都是假的,你告訴我你是逃難來的,你從哪逃難?你這幾天一直給我父親獻殷勤,不就是想讓我帶你出去嗎?”
“少爺……我……”
“哼,”曲漓江突然一把掐住嬰寧的脖子,按到牆上,冷聲道:“我告訴你,你應該慶幸這次死的人是曾瑤,如果是慕飛卿,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不管你什麼身份,我都會殺了你!”
嬰寧被曲漓江掐著,卻也不敢掙紮,淚眼朦朧委屈道:“少爺,我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慕飛卿他會毀了你的,而且……而且你不是一直跟慕飛卿關係不好,一直都……”
“你知道個屁,”曲漓江沒有一絲情感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慕飛卿是我什麼人,我與他如何?需要你插手嗎?我認識他多少年了,你又才認識我幾天?”
嬰寧眼淚流了下來,心裏盡是委屈。
曲漓江冷哼了一聲,緩緩收回了手,剛一轉身,突然又回過頭,說道:“你是修士吧?”
“啊?”嬰寧癱坐在地上,有些猝不及防。
曲漓江冷聲道:“你給我聽好了,我隻說一遍,你最好把你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要是在讓我發現你動一次歪心思,我會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說罷,曲漓江一揮衣袖出了門。
看著曲漓江走遠了,嬰寧才揉著頸子慢慢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道:“天命之子果然不同尋常,除了氣運,這份心思也是異於常人,但是,少爺你還是嫩了點,心態雖然轉換很快,可還是不明白修士與凡人的區別,慕飛卿……能夠成為少爺你的踏腳石,是他的榮幸啊,你們終究回去雲泥之別,蒼鷹又何必在乎地上的螻蟻呢?”
…………
某一天夜裏,有一個修士正走在巷弄之間,他今天收獲不錯,用一些俗世黃白之物居然買到了一樣法器,這份機緣真是難得。
就在他暗自竊喜時,迎麵走來了一個素衣少年,一臉微笑,笑得很憨厚,一看就是個誠實孩子,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沒多注意,因為這少年不是修士,是個凡人。
他本來想直接過去,卻沒想到那少年居然攔住了他。
修士知道這個秘境裏因果加持,機緣無數,頓時心裏一驚,莫非又有機緣上門,喜道:“少年郎,你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那少年的笑容真的很憨厚,人畜無害,特別討喜,咧嘴笑嗬嗬的說道:“我想打你悶棍!”
“啊?”
“嘭”
一根擀麵棍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修士隻覺得腦袋似乎有些混沌,然後眼前出現了很多星星,身體也有些不受控製,有點疲軟,似乎正在倒下。
就在落地那一瞬間,修士腦海裏突然想起這幾日總聽到有人在談論,說這太古秘境裏出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大盜,專門挑單身出門的修士下手,居然不顧因果到處搶人法器,已經有好多人中招了,勸解大家結伴而行。
那一刻,他明悟了,自己被大盜盯上了。
在最後清醒的的關頭,他隱隱聽到一句:“咦,這狗日的還挺富有,居然有三樣法器,這下子終於湊齊了!”
…………
借著月色,慕飛卿興致勃勃的跑回了山裏,為了解開牛皮紙上的指引之謎,他這段時間可是不眠不休到處蹲點,打了不少人,這才成功將三十二件法器湊齊,好在太古鎮修士多,而且都是來尋機緣的,要是在外界,恐怕十個修士都不一定能夠弄到一件法器。
“法器湊齊了,小爺要起飛了!”
將大麻袋放在床上,慕飛卿搓了搓手,取出牛皮紙,慢慢打開,然後那一張充滿笑容的臉慢慢凝固了,就像一池春水乍開,然後瞬間凝固一樣,像是吃了蒼蠅屎一般憋屈。
牛皮紙上居然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段話:
其實根本沒什麼玄機,也不用解讀揣摩,更不用弄什麼法器,直接把牛皮紙撕開就行了,就這麼簡單。
嘿嘿,驚喜不,刺激不!
我逗你玩呢!!
慕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