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璟良拿著自己的衣服,將小郡主裹的嚴嚴實實衝出酒肆。
厲凝凝迷迷糊糊之中,隻感覺有一個非常暖的熱源。
夜黑風高的,深秋的夜又是那麼的冷。
厲凝凝下意識的往嚴璟良身上靠,慢慢的她兩隻如嫩藕般的小手,纏繞在嚴璟良的脖頸處。
小臉呼出來的氣,一點一點吹到男人青銅色的皮膚上。就連嚴璟良這種像鋼鐵般的人,耳根處也泛著可疑的紅。
嚴璟良苦笑。
小郡主的臉與他靠的很近,隻要稍微動作大點,小郡主就喃喃發出濡音。在他的懷裏動來動去。
他是個體征正常的男人。
但小郡主,是他萬萬不可以唐突的女子。
可是現在他兩的處境,可謂是在冰與火之中。稍有不慎,就會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為了確保自己不會犯糊塗,嚴璟良點了厲凝凝的睡穴,這才堪堪讓自己平靜了些。
夜黑風高。
走在朱雀大街上,店鋪已經全部關上了門。
連燈籠裏的燭光,也熄滅了不少。
大街上,男人抱著個小姑娘,一步一步,往永順王府而去。
他知道鎮安王府內暗衛不少,如果就這樣抱著小郡主潛入鎮安王府,一定會鬧出動靜。這樣的話,小郡主的名聲可就徹底是被他給敗壞了。
他先是帶著小郡主回到永順王府,讓府中的婢女給郡主好好洗洗,再換身幹淨的衣服。三更時分,他才抱著郡主,一起回鎮安王府。
說來也是緣分,永順王府翻修之後,擴大了不少。與鎮安王府僅僅隻有一牆之隔。
嚴璟良想要進鎮安王府,隻需要翻個牆就好了。
不過兩個人的氣息,尤其是厲凝凝這種不會吐納之功的人,特別容易暴露。
嚴璟良才堪堪走了幾步,便被數十個黑影纏住。
這些個黑影訓練有素,還會各種纏鬥敵人的陣法。那步法走位,與天罡北鬥出奇一致。若非鎮安王府內有高人,斷然不能演練出這等陣勢。
“告訴厲蘅,少陽小郡主在此。”
他的聲音渾厚如鍾,以內力擴散出去,不出眨眼的功夫,整個鎮安王府的人都能聽的分明。
沒有多久,厲蘅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看見永順王懷裏的長姐,那身衣服似乎已經不是她穿出去的那套了。
瞬間臉一沉。
“永順王,你還真是衣冠楚楚。”
玩完了就送回來,欺負他鎮安王府沒人麼?
嚴璟良挑了挑眉,他倒是不懂厲蘅說的什麼意思。
“你這是何意?”
“我何意永順王應該再清楚不過,還不快將少陽郡主放下!”
厲蘅那表情就像是死了爹一樣,眸子裏隱忍不發的怒意,死死射在嚴璟良身上。就好像嚴璟良便是他的殺父仇人般。
嚴璟良抿著唇,將厲凝凝遞給厲蘅。
厲蘅立馬嫌惡的離嚴璟良十丈遠。
“北鬥陣,上!”
隨著厲蘅聲音落下,嚴璟良那邊立刻兵兵乓乓,霹靂嘩啦的開始動起來。
而這邊,厲蘅抱著厲凝凝,緩緩挪到內廳。
生怕吵醒厲凝凝。
但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來,長姐可是無論睡多死,都要動一動,扳一扳的人。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
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厲蘅那張小臉就被氣的,跟茅坑裏的臭石頭有的一拚。
嚴璟良果然是個畜生。
肯定是趁著長姐不備,給長姐點了穴,才得逞的。
不然以長姐的本事,哪裏那麼容易被嚴璟良給占了便宜去?
他立刻奔到戰場上,對府中的侍衛吩咐道,“別留手,往死裏整!”
“可他是永順王……”
厲蘅眉頭一挑,“他欺辱了郡主。”
雪鷹一聽,這還能忍?
小郡主在鎮安王府,那就跟渂帝在晉國是一樣一樣的。小郡主就是天,是地,是他們的信仰!
信仰居然被一個外人給欺負了,他們要是還能忍,還不如給他們一刀來的痛快。
雪鷹立刻給暗衛們吹口哨,暗衛聽到了口哨,那招數再不是切磋,而是招招致命。如果是一對一,嚴璟良絕對沒在怕的。可這麼多人一起上,嚴璟良就有些窘迫。
但那也隻是動作不夠瀟灑而已。
趁著暗衛跟嚴璟良打的如火如荼的功夫,厲蘅將厲凝凝送到女子閨房裏,順便解開了厲凝凝的穴位。
厲凝凝被這麼一點,忽然就清醒了一點。
原本她喝的酒,就沒有多少。但還是頭暈腦脹的,她睜開了眼,瞧見了厲蘅。
“咦,我不是在酒肆裏嗎……怎麼回來了。”
因為喝了酒,她的聲音濡濡的,像是往水裏打濕了撈起來般。厲蘅歎了口氣。
看來郡主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肯定是嚴璟良那個畜生,趁著厲凝凝喝醉了酒,半推半就下,把郡主給……事前還點了郡主的穴位。不然以郡主的性子,醒來的第一句話,肯定是把嚴璟良罵的狗血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