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渂帝看著藥師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火大。
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一句話的功夫而已,能有多難?
“快說,朕恕你無罪。”
藥師連忙擦了擦頭上的汗,“這要看太子殿下的體質,如果情況好,可能一年半載,若是情況不好,那就……”
看藥師說話這麼為難的樣子,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懂了。
宮女們和太監麵麵相覷,看來這個太子將是中看不中用,那個地方殘疾的人,還能稱帝嗎?
渂帝的表情陰沉的可怕。
皇族醜事怎麼能夠被外傳?
別說是宮婢了,就連給太子整治的藥師,也一個都活不了!
渂帝朝著內廷侍衛擺了擺手,內廷侍衛單膝跪地領命。將在場的人,全部拖出去秘密處置掉。
看到這場景,藥師嚇得忙給渂帝下跪。
“陛下,您可是饒恕臣不死的,陛下……”
“你當然可以不死。”
渂帝將藥師扶起來,“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東宮,什麼時候太子的病好了,什麼時候你出去。”
藥師冷汗淋淋,他大約是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了。
渂帝多疑,又心胸狹窄。
他要是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
“臣這裏有專門的啞藥,服用之後,臣這輩子都不能再說話。以表臣對陛下的忠心。”
“嗯。”
渂帝隻是靜靜的嗯了一下,就等著藥師變成啞巴。
藥師在渂帝的威逼利誘中,心中苦笑。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子,從裏麵倒出紅色顆粒藥丸。
這顆藥丸顏色紅潤的不像話。
但萬事萬物,越是顏色鮮豔,越是漂亮,就越含有劇毒。
作為藥師,親自給自己服用毒藥。他的內心想必也是極其不情願的。
可他隻有這麼做,才能夠保下一條小命。
渂帝看著藥師,倍感欣慰。
他的子民,果然個個忠心。
“好!朕可以饒你不死。”
渂帝說,“不過從今天起,你不可以踏出東宮,有什麼話就寫給你的貼身藥童,你明白了嗎?”
藥師跪拜在地上,對渂帝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啞藥的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藥師恐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夠開口說話。
渂帝非常滿意,確保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他,皇後,還有個啞巴之外。再無人知曉時,便起駕回了乾坤殿。
不過——
渂帝直接把嚴璟良還有厲凝凝不見了的事情,忘了個九霄雲外。
當然了,如果得到了自己的兒子不能人道的消息,還能記掛起別人,說明這個皇帝操心操的也真是夠多的。
嚴璟良與厲凝凝找了間普通的酒肆落座。
酒肆模樣簡陋,屋頂還是用茅草給蓋的。但這裏的酒卻不比明月樓的裏的名酒差,入口醇化,且飄香四溢。
厲凝凝招呼店小二上幾道特色小菜,在嚴璟良的攙扶下,找個凳子坐下來。
嚴璟良瞧著厲凝凝坐的那麼自然的表情,還真不像是京畿的貴女。
若是其他女子,恐怕早就嫌惡凳子髒了。
恨不得讓貼身婢女,拿出手帕,擦個十來遍,才能心安。
“郡主,凳子髒,還是讓璟良幫郡主擦擦,郡主再坐吧。”
“有什麼髒的。”
厲凝凝嘴裏吃著點心,快噎著的時候,又咕嚕嚕往嘴裏灌著水。那小臉鼓囊囊的,活生生一隻小鬆鼠。
而厲凝凝還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副模樣有多麼萌似得,招呼著嚴璟良一起吃。
“你也別光看著我啊,你也吃。”
這時,店小二將店內陳釀了多年的美酒端了上來。
“客觀,您慢用。”
嚴璟良對著店小二點了點頭,付了銀子,自己給自己斟酒。
厲凝凝聞到了酒香,那肚子裏的饞蟲就又被勾引起來了。
“我也要喝!”
嚴璟良淡淡瞥了厲凝凝一眼,“郡主,喝酒傷身。”
“既然喝酒傷身,為什麼你要喝?你要喝的話,我也要喝。”
“郡主……”
厲凝凝懶得跟嚴璟良糾結,直接搶過嚴璟良的酒杯,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那辛辣的勁兒,頓時將厲凝凝那張小臉熬的通紅了。
“為什麼聞著跟喝著不一樣啊,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辣……”
嚴璟良,“……”
酒過三巡之後,厲凝凝已經醉的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當然,這是表麵看來。
嚴璟良與厲凝凝切磋不少回,這小丫頭精的很。
他壓根就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中招。
厲凝凝舉起手裏的酒壺,“喝!今天我倆不醉不歸!”
“郡主……”
厲凝凝拿手指放在嚴璟良的唇瓣處,“你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說我喝醉了。我才沒有呢!本郡主千杯不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