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厲蘅瞧著厲凝凝那張殷紅的臉,心中酸澀。
“放心吧,長姐,我一定會殺了嚴璟良,以他的血,給長姐賠罪的。”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厲凝凝的呼吸聲。
厲蘅沒有要得到厲凝凝回應的意思。
在他看來,厲凝凝能夠回來已實屬不易,若是再讓厲凝凝去回憶當時的情景,豈不是對長姐太折磨了嗎。
所以厲蘅沒有吵醒厲凝凝,而是徑直去了外麵。
小小少年雖然嬌小,但神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就算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能在嚴璟良手裏占到便宜又如何,他也要替長姐把這個人給殺了。
長姐在他們的保護下,可是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大的委屈,如今被嚴璟良這麼對待,還能讓永順王平安的從鎮安王府走出去嗎?
就算讓眼嚴璟良走出去,那也是躺著出去的。
厲蘅在心裏想。
他從厲凝凝房間裏走出去後,沒有想到再與厲凝凝相見時,竟然已經到了第二天晌午。
厲凝凝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好不容易從床上苦逼逼的撲騰著起床了。
軟榻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實在是舒服。
白露進來時,手裏拿著用熱水浸過的手帕,給厲凝凝擦拭身子。
被白露擦拭著,擦拭著,厲凝凝就徹底的清醒了。
“外麵是怎麼回事,怎麼一直有霹靂嘩啦的聲音?”
厲凝凝既然開口問了,白露自然是要回答的。
“好像是小少爺跟旁人在切磋武藝。”
白露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向厲凝凝解釋。
厲凝凝表示困惑。
好好地,幹嘛突然間要切磋。
厲凝凝起身,“難得看厲蘅打了這麼久,我倒要看看跟厲蘅切磋的人是誰。”
瞧著厲凝凝竟然要去看,嚇得白露趕緊攔住了她,“郡主,你不是走之前跟白露說過,要好好在房間裏研究下棋局嘛?”
厲凝凝頓時更加困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
她看那些個東西,都煩得要死。怎麼可能會去研究?
再看看白露那小表情,緊張兮兮的,好像她生怕會出去一樣。
有問題!
有大大的問題!
厲凝凝癟了癟嘴,當著白露的麵重新坐回軟榻上。
“嗯,既然我說了要研究棋局,那殘局在哪兒呢,給我看看。”
白露連忙喜笑顏開,將厲蘅留下的那副殘局給厲凝凝看。
厲凝凝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實際上,這具身子的原身,對下棋身很熱愛的。隻要看到破不清楚的殘局,就下不了道。
但是對於厲凝凝來說,看著它們簡直就像是看天書。
能搞清楚哪顆棋子擺在哪兒,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厲凝凝又不得不裝作自己很感興趣的樣子,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後……
“我還是出去看一看吧。”厲凝凝說,“呆在屋子裏麵太憋得慌了。”
“郡主!”
白露想拉住厲凝凝,但厲凝凝就像是開了掛一樣,立馬跑的不見蹤影了。
白露,“……”
郡主啊!
你怎麼能這樣讓人不省心!
要是萬一你瞧見了永順王,又動了氣,豈不是又要病病怏怏的在病床上待好幾天?
躺好幾天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還要喝藥啊,郡主!
厲凝凝走到後院,自然瞧見她家的侍衛跟某個家夥打的如火如荼。
咦?
這家夥居然在她師兄的天罡北鬥陣法下,存活的這麼久?
身上也就隻有幾條血痕,居然還沒身首異處?
可以啊,要是能被鎮安王府招安,那鎮安王府的防禦等級又升了不少啊。
不過——
為什麼這個人的身影這麼的熟悉?
待那個人的身形終於緩了下來,厲凝凝瞧見了他的正臉。
嚴璟良?
他怎麼在鎮安王府?
還被她府中的侍衛給纏住?
厲凝凝瞧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厲蘅。她這個小義弟,盯著嚴璟良那小眼神,可謂一個狠。
猶豫了片刻,厲凝凝慢騰騰的挪到厲蘅身邊。
“你們……在幹什麼呢?”
厲蘅瞧見郡主,眼中閃爍出一抹厲凝凝看不懂的酸澀之情。
“長姐,阿蘅幫長姐處置這個雞鳴狗盜之徒!”
雞鳴狗盜?
嚴璟良?
咳咳……
厲凝凝拉著厲蘅往一邊走去,她要好好的跟阿蘅探討下,嚴璟良是如何背著她雞鳴狗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