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澤宇說:“惟一,人家是練家子。”
鍾惟一總覺得他是在鄙視她的智商,雖然問的這個問題確實挺傻的。
楚湄她們是第一次勾搭學長,還是主動送上門來的一個個紛紛打開了話匣子,弄得甄澤宇一時之間招架不過來。
鍾惟一站在一旁極不淡定的扶額,為什麼她的室友全身一群餓得發昏的狼?好羞恥。
“得,我就借走惟一一會兒啊,等你們軍訓完的時候請你們吃大餐。”甄澤宇告饒,想出了討好之計。
不過這招確實很好用,起先那三個人聽見甄澤宇隻要找鍾惟一還有點不開心,但聽見有吃的的時候時間撫平了心裏那一點點的不滿。
隻剩下兩個人麵對麵,但是路過這裏的學生是不是停下駐足行注目禮,鍾惟一不太喜歡這種被人當動物園裏的稀有動物一樣的觀看眼神。
似發現了鍾惟一的拘謹,甄澤宇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腕,故作神秘道:“來,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
鍾惟一沒有想到的是,甄澤宇口中安靜的地方竟是他們教學樓上的天台。
安靜的天台,微風習習,從上往下俯瞰校園,夕陽極其渲染成了淡淡的金黃色,似穿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
風吹拂起她的劉海兒,長長的秀發輕飛曼舞。
“學長,你現在可以說有什麼事了吧。”鍾惟一的語氣熟稔,不再像人前那麼拘謹別扭。
“嗯,就是我想你了。”甄澤宇的手放在褲子口袋裏,斜倚著天台的圍欄上,更顯得身材勻稱修長。
他臉上似有若無的笑意很快就讓鍾惟一知道了他是在開玩笑,而且會這麼說也很有他本人的風格。鍾惟一還是紅了臉,嗔怪道:“跟你說正事呢!”
甄澤宇笑笑,“好,就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做家教啊?惟一老師?”
鍾惟一眼裏閃著動人的光彩,他的意思是……
“我可以去做家教了?”
甄澤宇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激動,看來自己的確做了一件好事,心裏得到了滿足,“這麼激動?我之前就跟你提過啊,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見他誤會了,鍾惟一趕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就是覺得自己找到了工作開心而已,這樣每個月的生活費就有著落了。”
“怎麼了?你很缺錢?”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隨口一提而已,卻讓鍾惟一緘默了。
她悵然若失的表情不禁讓他一陣愧疚,甄澤宇心裏把自己罵了好幾遍,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惟一,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好吧,他不擅長怎麼哄女孩子。
鍾惟一知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了,也不想讓他多想,笑了笑才解釋,“其實告訴學長也沒什麼,學長不是外人。我跟媽媽是相依為命長大的,可是高考後她卻救人喪失了自己的生命。後來我就被媽媽救了的那一家接到他們家住,上了大學,我總得要學會自力更生是吧?”
鍾惟一頓了頓,才繼續道:“總不能一直靠在人家養活,這樣多不好。”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鍾惟一那句“學長不是外人”成功取悅了甄澤宇,可是看到鍾惟一以故作輕鬆的口吻說出自己的傷心事後,心裏忍不住一陣心疼。責備自己為什麼會引出這樣一個糟糕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