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惟一的眼眶有點濕潤,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學開學那天大部分同學都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入校的。宿舍裏,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舍友也經常會接到父母擔心的問候,那樣的機會鍾惟一這輩子都沒有了。
不過好在她還有林雙雙這個幹媽,一天三問候的,日子仿佛也不那麼難挨了。
身子不知何時落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兩個人並沒有挨得很近,但是鍾惟一卻很快明白了甄澤宇的用意,心中一陣溫暖。
“乖,沒事的。你還有我呢。”甄澤宇的聲音在鍾惟一頭頂上響起,就在鍾惟一提高警惕覺得他的話有點奇怪的時候,隻聽得他又道:“我是你學長,S大的同學都是你的家人。”
鍾惟一心滿意足的笑了。
不想氣氛弄得太過傷感,鍾惟一輕推開了甄澤宇,麵上有點紅,抬頭問道:“S大的同學不能是家人啊,這樣有點危險。”
“啊?”甄澤宇不明所以,抓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隻見的鍾惟一狡黠一笑,模樣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一字一句道:“如果是家人,那些談戀愛的豈不是不太好?”
這下甄澤宇終於明白了,S大的同學是家人,家人之間談戀愛那不就是……
甄澤宇寵溺的摸了摸鍾惟一的頭,好奇道:“小腦瓜裏究竟想些什麼呢?”
鍾惟一但笑不語,總不能跟他說這是受宿舍中某群單身狗的怒火吧。
至於鍾惟一為什麼會這麼想,那是其實是有來源的——
一個跟蘇青青同校的妹子上了大學談戀愛後,天天在蘇青青麵前秀,各種撒狗糧。一度弄得蘇青青很暴躁,在宿舍裏各種抓狂。為了解決這種情況,楚湄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某天她對正在抓狂的蘇青青說:“菇涼,淡定點。你忘了開學演講那天校長說我們是一家人,這樣他們倆談個戀愛什麼的其實都是亂倫。”
然後,蘇青青就淡定了。
甄澤宇最後送鍾惟一到了宿舍樓下,而後一個人轉身回去了。
鍾惟一正準備上樓,抬眼卻無意間望到了五樓的陽台上三個目光灼灼的人影,頓時被嚇了一跳。
鍾惟一心裏咯噔一下,已經準備迎接她們的狂轟濫炸了。
果不其然,剛推門進去就見她們三個人裝模作樣的坐在床上,每個人臉上都浮現著一言難盡的光,儼然一副準備拷問的樣子。
蘇青青拿著指甲刀漫不經心的修著指甲,一張紅唇裏吐出幾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音節,“怎樣?是自招呢還是自招呢?”慵懶華貴的樣子,仿佛在說我今天又買了一瓶香奈兒的香水一樣,卻讓鍾惟一不寒而栗。
鍾惟一默默舉手投降,“我選擇不打自招,有什麼你們就問吧。”
一句話,瞬間三個人如同脫了韁的野馬,盡情發揮著八卦心理。
“那個學長是誰?”
“你們倆之間什麼關係?”
“學長的教室在哪兒?有沒有聯係方式?”
……
鍾惟一深深地覺得自己分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分明忽視了女人的八卦心有多可怕。
這麼多的問題讓她先回答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