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2 / 3)

草叢中,藍漓麵色微變。

與此同時,幾個黑衣勁裝的人從長草叢兩翼包抄,直接將藍漓和彩雲二人包圍,彩雲拔劍與他們對峙,將藍漓護在身後。

白月辰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卻立即又變得緊張起來。

“表哥,看到老熟人,不打個招呼嗎?”玉海棠慢慢從高台上走下,朝著藍漓的方向走來,她問了一句,但不需要白月辰的回答,“沒想到你還真敢跟來。”

“我隻想拿回我的東西。”藍漓慢慢開口。

玉海棠冷笑,“這個?”

她從袖袋之中拿出那塊玉佩,半舉起來。

玉佩在陽光下折射出幽然光澤。

藍漓心思複雜,暗暗捏緊腰後的弓弩。

這弓弩,她練習的次數已經很多,便是背著身,也可以順利將短箭裝上,而且不惹人注意。

“這東西啊,當初姑母可是允諾,為我爭取呢……”她笑著,不帶半點感情,“最後卻落到你手中去了。”

藍漓沉默不語。

玉海棠又道:“我有個習慣,別人染指過的東西,我就是再想要,再喜歡,也不會再碰。”

啪!

隻聽清脆的一聲響,玉佩掉落高台上,碎成無數片。

藍漓心頭一抽,感覺心髒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玉海棠轉身,並不理會藍漓看向白月辰,“表哥,你選的這個地方甚好。”

她擺擺手,下麵圍著藍漓的人將藍漓和彩雲也逼到了高台上。

白月辰看了藍漓一眼,露出一個沉重而苦澀的笑容,方才,他還以為那箱子裏是藍漓,他終歸是欠了阿笙不少,不想再將他心愛的女人也牽扯進來,卻沒想到,藍漓還是被牽連了進來,可箱子之中又是誰?

玉海棠一個眼神,身後幾個人立即上前,將箱子打開,拉出裏麵的人來。

裏麵的人身子纖細瘦弱,穿著素白的衣服,長發掩麵,看不清容貌,被人拖著到了觀星台正中,捆起,掛在了一根巨大的支架上。

是葉靜美!

那些人將支架轉動,葉靜美也被吊著掛到了高台之外,墜下去,便落入茫茫大海。

藍漓渾身發冷,“楚彎月。”

這是藍漓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靜美之於白月川的概念,她太清楚了。

玉海棠似乎意外她會喚自己一聲,卻也不過是淡淡一笑,“哦?那也好,楚家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能和家人一樣,很好。”

藍漓渾身僵硬無比。

這個女人,真的已經完全瘋了,今日自己送上門來,怕本就在她的計劃範圍之內吧,她憎恨白月川和靖國公等人,憎恨那些沒有為楚家求情的人,所用的複仇手段簡直就是快準狠,必定不會放過白月川放在心尖上的葉靜美,而自己,屢次三番壞她好事,還搶了她的王妃寶座,隻怕她會用比對付葉靜美還要殘忍百倍的法子對付自己!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

這種出手狠辣毫無顧忌,還智商在線的女人,藍漓覺得自己簡直毫無辦法。

不不不。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毫無辦法便是等死,她還不能死。

她腦中迅速思忖所有的可能性。

“吊起來。”

玉海棠一聲令下,幾個人朝著藍漓圍了過去,彩雲雖武藝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製服,那幾人將藍漓捆起,如同吊葉靜美一般,吊起高掛在另外一根支架上,同樣轉動支架,將她轉到了靠海的那邊。

藍漓感覺身下冷風呼嘯,胳膊被扭傷,拉的生疼,周圍籠罩死亡恐懼。

白月辰試圖製止,可力不從心,他下的命令無人服從,急急說了兩句,就連連咳嗽起來,隻有潤福扶在他身邊。

玉海棠看了葉靜美和藍漓一眼,笑道:“好了,咱們便等著吧。”

氣氛冷寂。

她帶的那幾十人守在高台周圍,不知從何處搬來一把圈椅,玉海棠坐在上麵,手中拿著團扇,一下一下,搖的很有節奏。

白月辰立在邊上,連連咳嗽。

他聽到玉海棠問道:“表哥,你說他們多久能趕到?”

她似乎是不需要白月辰回應的。

“這裏的風很大,怕是要凍壞這二位嬌客。”她回頭瞧了一眼,“不過,華陽王妃瞧著倒是比葉大小姐豐腴那麼一些,應該不會冷的太厲害才是。”

藍漓冷冷別開臉。

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亂想的時候,她轉頭,低聲喚道:“葉小姐……葉小姐……”

也不知道這葉靜美是死是活,她喊了好幾聲,竟然都沒有半點回應。

遠方,馬蹄陣陣。

藍漓不必回頭,也知道,白月笙他們到了。

大批的人馬蜂擁而至。

玉海棠卻靜靜的坐在那圈椅上,像是在等他們一樣,團扇一下下,搖的那麼有節奏。

遠遠的,藍漓看到白月笙急怒交加的眼神,對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他早說過的,讓自己呆在營地裏,可自己偏生不聽話,如今招來這樣的危險。

而一旁,白月辰早已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來人,僵了半晌,那枯瘦的臉上,隻剩下無盡的木然。

端坐馬上的白月川,一張臉陰寒無比,因為重傷才好,顯露幾分憔悴,卻半點也不能損害他周身威懾,他那雙眼,死死的盯住玉海棠,“要什麼?”

他隻問了三個字,所表達的意思,卻無異於讓步。

葉靜美就是他的死穴,無論任何時候。

玉海棠挑了挑眉。

“要什麼?我要什麼,你們會不知道?”看著這些童年的時候被稱之為玩伴的人,玉海棠笑得淡漠而淒涼,“我要報仇,我要殺死所有的仇人,不過,這和你們都無關。”

她輕輕一笑,“我自己已經報的差不多了,至於這兩位——”她指著掛起來的藍漓和葉靜美,笑容看起來妖嬈而詭異,“就是我最後要做的一件事情了。”

死?

她不在乎,家人早死了那麼多年了,疼愛她的父母也在地底下等她那麼多年,她早不在乎自己這條爛命,沒有什麼,是她畏懼的。

白月笙怒極。

他的心中,還升起無數恐懼。

因為他太過了解玉海棠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能做出任何事情。

他的目光掃過藍漓的身上,一抹心疼油然而生,心中責怪她不聽話的成分已經微乎其微,隻氣自己為什麼要將她卷入這種境地。

藍漓回了他一個歉疚的眼神,抿住唇瓣,無聲歎息。

白月川冷冷一笑,“或許你真的心如死灰,視死如歸,但有許多事情,遠遠比死還要可怕。”

“哦?”

玉海棠笑著,眉宇間的冷魅流轉,“說來聽聽。”

“看看朕的身後,你知道軍營中的女人,有什麼用途嗎?”

“楚家的人,都葬在何處?挫骨揚灰,聽過麼?”

“相信朕,朕能做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藍漓看到,玉海棠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一下,隻一下,很細微,但也逃不過有些人的眼睛。

“你知道朕要什麼,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玉海棠猛然抬起頭,“給我一次機會?不,我不要這個機會。楚家的人死絕了,挫骨揚灰又如何?至於你軍營中的女人,那也要我還活著,今日就讓你親自體會一下,失去摯愛卻毫無辦法的感覺,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藍漓忽然明白,玉海棠這最後的舉動,依舊是複仇,向白月川複仇,她知道,對白月川來說,也許葉靜美本身就是比皇位更重要的東西,而藍漓,對白月笙的意義,也是生命之重。

她憎恨權利,權利讓楚家消亡,卻無人為其伸冤,她也早已做好準備,今日交付自己的生命,至於白月辰,她從未相信他能給楚家任何安慰,從未。

她眼神瘋狂,站起身來,“你們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輩子,下一輩子,這一幕,你們應該永遠無法忘懷了吧?”她忽然狂笑起來。

當一個人無所畏懼,視死如歸,那任何人也是無計可施。

白月川和白月笙真的快要瘋了。

殺玉海棠容易,但那支架,隻要連接的繩索一段,支架就會直接掉下高台,連帶藍漓和葉靜美墜入深海之中,絕無生還可能。

“楚彎月。”

薄唇開合,白月笙幾乎是從齒縫之中吐出這三個字來。

玉海棠怔忪了一下,冷冷一笑:“真是意外,有多久沒聽到別人這樣喊我……”她唇角一動,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所以,為了這個女人,你要求我嗎?”

“別求我,你知道,我不會放人的。”

“你若求我,不過是讓我看臨死前最後一個笑話罷了。”

她看著白月笙,毫無感情的說著。

也許曾經,她的確懷揣少女懵懂,對這個男人寄予無限情感,無限期望,但無論那感情的深淺,多少,都在這麼多年荊棘遍布的路上消磨殆盡。

她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沒有半點感情,不論以前還是現在,為了楚家,一切已經讓她心神俱疲,她不會浪費多餘的心情,去贏一個男人的心。

或者說,隱約之中她亦知道贏得那顆心比為楚家複仇難得多。

她告訴自己,對付藍漓,隻是因為恨,恨這些人薄情寡恩,眼看楚家覆滅視若無睹,尤其是白月笙,他明明有能力做些什麼,這麼多年卻碌碌無為,所以她要讓白月笙也體會一下,眼睜睜看著至親至愛之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玉海棠冷冷的笑著,風吹過她的長發,亂了發髻,遠處的火焰如一條火龍四處舔舐,燒成了一片。

她慢慢揮手,卻忽然定住了所有的動作,側過臉,看著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邊的白月辰。

白月辰雙眼空洞,神色淒然,“對不起。”

他手下用力,刺入玉海棠腹間的匕首越深,鮮血直流。

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立即朝著控製兩個支架的人射出箭雨。

那控製箭雨的人,原本就是玉海棠的親信死士,在最後關頭,抽劍將係著支架的繩索砍斷,兩個支架極速下落。

隱約之中,似乎響起錚的一聲。

眾人隻覺眼前人影一閃,白月笙已經隨著躍了下去。

王進連滾帶爬的從馬背上下來,他太懂得葉靜美對白月川的意義了,如果那個女人死了,白月川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但他們原本離高台較遠,即便是白月笙速度極快,也根本來不及救人。

白月川僵在馬上,看著空空如也的觀星台,手中的馬韁被捏成了幾段。

遠處的燒殺,天邊的浮雲,仿佛一下子離自己很遠很遠,葉靜美毫無生氣的被掉在支架上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他甚至不能下馬過去查探。

他更沒有白月笙毫不猶豫的決心。

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

恍惚中,他似乎聽到一聲呼喊。

“快,快來幾個人幫忙!”

是王進。

他醒過神來,連忙下馬奔上高台,便看到那邊的情形——

高台下,有一塊凸起的石塊,藍漓和葉靜美被一根細繩鏈接,掛在石塊的兩頭,而白月笙拉著藍漓的衣袖,掛在藍漓邊上的一塊凸起的小石頭上。

白月川又驚又喜,“快來幫忙!”

峭壁危險,除了那兩處凸起的石塊,完全沒有著力點,隻能放下繩索,纏在三人的腰間,將人拉上來。

藍漓和白月笙尚且好說,至少兩人都是清醒的,便是纏不好,拉在手中也可行,但那邊的葉靜美,卻完全沒有意識,又要怎麼纏在身上?

白月川很快意識到這一點,他隻看了一會兒,便發現,將藍漓和葉靜美左右如天平一樣掛在石塊上的,是藍漓腰間別著的弓弩。

原來方才藍漓一直沒說話,早已將情況都分析透徹,也看到了崖壁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所以在掉下的一瞬間,勉力扣動弓弩飛射出細鋼絲繩,纏在葉靜美腰間,利用平衡的原理,將自己和葉靜美堪堪掛住。

弓本身是綁在衣服上的,此時一把弓等於承受二人重量,脆弱的布料不堪重負,隨時會斷裂。

“慢!”白月川冷靜吩咐,“將繩索掛在弓弩上去。”

藍漓吃力的點了點頭,“對,先拉……葉小姐上去……”白月笙這邊,已經有戰坤他們將白月笙手臂用繩索纏住,另外白月笙一手還抓著她,尚算安全。

“小心!”白月笙囑咐。

藍漓點點頭,分出一隻手,將落下的繩索,往自己腰間弓弩上纏了過去。

隻要纏好,上麵一拉,便可將葉靜美也拉上去了。

卻沒想到,正在這時,不知何人忽然射出一枚火箭,箭頭掃過藍漓腰間的布料。

藍漓大驚,抓緊了弓弩。

又是幾箭飛來。

有的射在那凸起的石塊上,有的朝著藍漓,有的朝著葉靜美。

白月笙蒙一使力,拉著藍漓躲過幾支箭。

石塊被箭的衝力激蕩,掉入大海,葉靜美中了一箭,也是沉沉墜落。

藍漓用盡力氣,緊緊拉住弓弩,也拉住葉靜美。

葉靜美落下的同時,因為重力和弓箭射中激蕩的力道,藍漓的手臂直接脫了臼,痛昏了過去,可她卻自始至終沒有鬆開。

……

藍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醒,她猛然坐起。

身邊,油燈,帳幔,檀木床。

手臂和肩頭的疼痛提醒她,她還活著。

“心兒。”

白月笙就守在她身邊,她一動,他就知道了。

他朝外吩咐了一聲,端起一旁杯盞,“先喝點水,太醫馬上就到。”

藍漓就著杯盞喝了兩口水。

“這是王府。”她道。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白月笙應了,“是王府。”

藍漓沒了聲音,將那杯水喝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迷茫之中,似乎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一日,她忽然醒了過來。

這是自己的房間。

裏間隻有彩雲坐在床邊打著瞌睡,但藍漓剛坐起身,她便驚醒,大喜過望,“小姐,你可算醒了!”

“別坐的那麼猛,小心——”

藍漓嘶了一聲,手臂處疼的她蹙緊了眉心。

“這胳膊和肩膀差點分了家,傷的挺厲害的,以後都不能拿重物了,好在小姐本身就是閨閣女子,也不必拿。”彩雲一邊給藍漓蓋在被子,一邊拿了靠枕放在藍漓身後,“本想瞞著小姐的,但小姐醫術極好,也瞞不住,不過太醫說了,好好調養,沒事的。”

藍漓怔忪的由著她擺弄。

“我去請王爺——”她往外走,便道,話音剛落,笑了起來,“王爺來啦,肯定是知道您醒了,這就過來了。”

白月笙走了進來,眼中明顯都是喜色。

他上前握住藍漓的手,“可算醒了,再睡下去,我都想要拉你起來了。”

“這手臂……彩雲約莫是不會守口如瓶,你知道了吧?”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放在藍漓肩頭,“要好好養一段時間才好。”

藍漓隻點了點頭,十分安靜。

白月笙眉梢微動,“是疼嗎?還是——”

“葉靜美怎樣了?”藍漓忽然問。

她睡得時間久了,聲音又低又啞,但字字清楚。

這一番,輪到白月笙沉默下去。

藍漓頓了頓,又問,“是不是太後?”

白月笙點點頭。

半晌,藍漓長歎了一口氣。

“在母後看來,葉姑娘,是皇兄的死穴,皇兄為了葉姑娘做了許多本不該是一個帝王該做的事情,幾度引起朝中眾臣不滿,皇兄若要穩定朝綱,葉姑娘便不能存在。”

藍漓慢慢開口,低啞著聲音,“隻怕還有蕭明秀的一些手腕吧。”

她本就是為北狄聯盟而來,隻要是對北狄有益處的事情,她都會去做,什麼逗弄藍爍,和親白月笙,與白月辰為盟,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政治利益。

試想,北狄王最寵愛的公主如果成了白月川的皇後,葉赫王敢在北狄做出點什麼來?一個不小心,隻怕連大周的京城都從出不了。

或許太後真的對葉靜美殺心早有,然經曆了這麼多,葉家今非昔比,早已沒有任何威脅,念在白月川的份上,未嚐不會留下葉靜美一條性命,但偏偏,又出現了一個蕭明秀。

她自小長在王庭,深知後宮之事,即便是她沒有那麼喜歡白月川,也不可能放任葉靜美這麼一號人存在。

藍漓默然:“早該想到了呢。”在葉靜美被拿住的時候,她就該想到,就算玉海棠有些人手,要真的困住千煙還是有些難度的,那麼鮮活的一條人命,還有腹中的……

白月笙慢慢將藍漓擁入懷中,“等你恢複的好些,我們便不在這裏了。”

“我已經讓彩雲找了常家兄弟,帶了些人去了綠涼,我們過去的時候,是綠涼最好的時節,你喜歡的花也都開了。”

眸中悵然散去,藍漓有些遲疑:“這樣就走,真的可以嗎?”

她早想了無數次離去的可能,但總覺得那不切實際。

“皇兄自會處置一切,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之後幾日,藍漓一直住在水閣休養。

為她治傷的太醫是從西川名醫世家征召入太醫院的能人,年紀輕輕便是醫中聖手,調理的也十分的順暢,外敷內養,輔以食補,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偶爾還能稍稍抱一下小思兒,前提是她不鬧騰乖乖呆在藍漓的懷中。

桐樹下,肅親王半眯著眼,“收拾的怎麼樣了?”

那日肅親王隻是有些虛弱,身子無事,這養了幾天,又是龍馬精神。

“都差不多了。”藍漓回了一聲。

“差不多差不多!那到底是差多少?”肅親王哼道:“昨天問你你就說差不多,今天又是這個話,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收拾好,老夫是一刻也不想在這京城待了!”

“昨日剛與您說的養身之道你忘了嗎?年歲到了,就要戒驕戒躁少生氣,才能延年益壽,幸福綿長。”

肅親王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太斯文的啐了一聲,“我這麼個老頭子,延年益壽讓你們這群小的氣我玩嗎?”

彩雲掩嘴笑道:“沒啦,已經收拾好了,隻是最近陸大人和趙太傅總找王爺,王爺不見就在王府門前不走,還派人把王府都給圍了起來,昨日下午更是誇張,直接在府門前搭了棚子,這不,王爺去見他們了,估摸著,是要瑣事處理完了便走了吧。”

藍漓眉心忍不住微微一擰。

彩雲最近隻關心藍漓的傷勢,也不會多想,但藍漓卻敏銳的覺得,他們來找阿笙,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在府中待了太久了,外麵如何,也從沒問過,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阿笙出麵不行的嗎?

“蠢。”肅親王忽然哼了一聲。

藍漓看向他:“他嗎?”

“難道不是?早說了走,還在那墨跡。”肅親王等著遠處的月洞門,像是要瞪出個窟窿。

“怎麼了?”藍漓回頭,問了一聲。

彩雲愣了一下,“我去喚千煙過來。”她這一段基本都在府中看著藍漓,不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