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兒不再跟她猜迷語,專心給她清理傷口,將淤血擠出,慢慢撕下粘在傷口上的衣服,可以想象當時挨打的慘狀。
雖然不在許采兒身上,可是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有一種疼就是看著就疼。
玉婉娘除了偶爾的顫抖之外,一聲不吭,心如死灰。
“婉娘,疼了你就叫出來,會好過一些,千萬別憋著,傷身體。”
在她給玉婉娘上藥時,綠柳還有那些姑娘們都過來了,其他人都受傷較輕,或者沒有受傷,都七嘴八舌議論了一番之後各自散去。
留下綠柳幫著許采兒打下手。
許采兒將外傷包紮好之後,又開了一個方子讓綠柳去抓藥。
她覺得玉婉娘一定有事情瞞著她,來到一個叫紅玉的姑娘的屋裏,紅玉生著一雙柳葉眉,杏眼似水,看見許姑娘過來,馬上笑臉相迎。
“許姑娘,這次真的要謝謝姑娘,要不然我們這些浮萍一樣的苦命人,不知道又要流落何方。”
說著她拿起手帕拭了拭了眼睛。
許采兒坐在一張桌子麵前,“紅玉姑娘不必如此,平日裏你與玉婉娘關係最好,你可知在牢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像有事情瞞著我。”
紅玉一聽是這件事,馬上沉下臉來,欲語還休,似有為難之情。
“許姑娘,當時我們一被押進去,她就被抓去嚴刑拷打,逼她交出與你有關的逆黨證據,她怎麼可能,別說這是沒影的事情,就算是有,她也不會背叛你,唉,太可憐了。”
“隻是這件事情嗎?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事情?”
紅玉也是有些詫異,“沒有了啊,牢裏不就是這些嗎?哦,對,還有一件事情……”
她剛說到此,就聽得玉婉娘屋裏,綠柳的大喊大叫。
“婉娘,不要啊。”
然後停頓了一秒鍾,就聽得綠柳的聲音如穿窗而過的煙花,“小姐,快來啊,不好了。”
許采兒還有紅玉都一前一後往玉婉娘屋裏奔來。
綠柳一見小姐來了,舉起手中的銀針,還驚魂未定,“小姐,婉娘她剛才想自殺,就拿著這根銀針要吞下去,幸好我回來了,不然的話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再看玉婉娘,她渾身裹得像粽子,垂著眼眸,不看任何人。
看來也不打算跟任何人交流。
許采兒搖著她的肩膀,“婉娘,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啊。”
玉婉娘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那裏麵沒有一絲波瀾,死水一般。
“我不想活了,我隻所以堅持到現在,就是想看著你平安無事,如今我看到了,可以心無掛礙地去了,采兒,隻希望來生我們還能相遇,還能做姐妹。”
“玉婉娘,你犯什麼傻,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一起扛啊。”
紅玉忽然提壺灌頂一般,“我知道了,許姑娘,當時玉婉娘被一個姓齊的什麼人叫走了,大概有兩個時辰,她回來之後就成了這樣子,空殼一樣。一定是當時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