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寄,薄音自慕修遠下車之後就猛的發動車子離開,他伸手取下自己頭頂的鴨舌帽扔在副駕駛上,語調淡淡道:“我們快安全了。”
“真的嗎?不會再遇見危險?”
我將何深輕放在我肩膀處,替他攏上大衣,聽見薄音變冷的語氣說:“太爺親自派直升機接你,太爺也親自抱著孩子過來了,你的福氣不小。”
太爺親自過來了嗎?
我有些驚訝,也明白薄音對我不滿,我沒有顧他這點小情緒,反而詢問何深,“還好嗎?”
何深淡淡嗯了一聲也沒有再有多餘的精神,淺笑一聲就閉上眸子修養,而十分鍾後我發現他昏迷過去了,我有些著急,連忙推著他身體。
何深沒有給我半分反應,我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所措的喊了一聲薄音。
他偏過頭望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道:“他隻是暫時昏睡過去,等會到了京城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生,還有你的手最好鬆開他的手掌。”
這男人!!
我鬱悶的鬆開何深的手,心底不再緊張,軟著身子靠在椅背上,問:“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似想起什麼,我又問:“阮辰銘呢?”
“在後麵的那輛車上。”
薄音沒有回答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如若我知道他以前在我手機裏裝的有定位係統,我肯定會和他拚命,他居然時刻監督著我!!!
還拿阮辰銘當幌子!
不過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麼多,而是下意識的看向車子後麵,果然後麵尾隨著一輛車,暴雨中兩抹暗黃的燈光保護著我們。
我笑了笑,薄音的聲音又傳來說:“那小子之前還對我說,讓你給他介紹個女朋友。”
“我這邊沒有適合他的。”我拒絕道。
我不想當紅娘不說,而且身邊關係好的一個二個都結婚的結婚,談戀愛的談戀愛。
還真分不出來給他一個。
當時我也很佩服自己,在和薄音逃亡的途中還討論到這些問題,不過薄音見我不願意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似乎有了交差的借口。
半個小時後,雨小了下來,而且也到了太爺所在的位置,我看見他懷裏抱的孩子,我連忙笑著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來,喊了聲太爺。
“乖孫媳婦,沒事吧?受驚了沒?”
太爺嚴肅著一張臉,我搖搖頭說沒事。
他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薄音,立馬冷著聲音道:“你就是這樣照顧你媳婦的?”
薄音微微眯了眯眼睛望著我,好脾氣道:“下次我會注意,打斷腿也不會讓她亂跑。”
“你個小兔崽子。”
太爺一腳踢過來,還好薄音閃的快,雲淡風輕的去打開車門,將何深從上麵帶下來。
我等薄音將何深從車上背下來放在直升機上,就立馬將薄瓷放在何深的身邊。
冬日天氣很冷,我接過薄音遞過來的一件毛毯給何深蓋上,又順手拍了拍薄瓷的腦袋。
“媽媽……”
她伸著小手要我抱,我心忽而很軟,彎腰將她從何深身邊抱起來放在懷裏,輕聲哄道:“乖瓷兒,這幾天有沒有想媽媽啊?”
薄瓷是個聽話的姑娘,她小手抱著我的脖子,偏頭看著她的父親,一個勁的傻笑著。
我伸出一隻手拉住薄音的手掌,看著醫生忙碌著為何深輸液,整理傷口,等到雨停了之後,直升機才起飛,起飛之前阮辰銘趕了上來。
他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語氣特別不愉快道道:“他大爺的,剛剛遇見一尾隨的,處理了些時間不說,還淋濕老子!身上全是水!”
他又伸手擰了擰衣袖,一股水出來,我將身邊的毛毯遞給他,說:“擦擦吧,別感冒了。”
“還是嫂子懂的心疼人。”阮辰銘接過,使勁的擦了擦臉,又脫了外套裸著上身,那一刻我眼睛有些發直,當兵的人身材都這麼好嗎?
我直勾勾的望著阮辰銘,就連薄瓷也笑嗬嗬的,奶聲奶氣的道:“爸爸,帥……”
她喊所有人都是爸爸,但是我知道她買誇阮辰銘,薄音從我手中接過孩子,瞪了我一眼。
我沒有感覺似的,還是阮辰銘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身子,抬眼望著我不解問:“嫂子在看什麼?”
我:“……”
我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
阮辰銘過來坐在何深的身邊,望著我特別期待道:“嫂子,老大說過這次救了你回來要讓你給我介紹個女朋友,我要求不高,能睡覺就行。”
“你說什麼?”我錯愕問。
阮辰銘不知道我想歪,他目光特別單純道:“媳婦啊,娶回來暖個被窩知冷暖,多好!”
“辰銘今年三十了,是該娶媳婦了。”
“還是太爺懂我!”
……
回到京城的時候天微微亮,何深被送進了手術室進行正規的檢查,薄音說他的身體有恢複的希望,隻是要花一些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