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行駛了半個小時,外麵的暴雨越來越大甚至阻擋了司機的視線,好幾次車子都不穩的開向了別的地方,這樣下去很危險。
慕修遠也意識到這一點,讓人停下車子在原地等了一會,但暴雨依舊下的歡快。
原本就是冬天,一直待在這裏溫度低的厲害,慕修遠下車從後麵車裏取了兩件大衣扔給我,我連忙給自己穿了一件又給何深穿了一件。
車子停在這裏,慕修遠神情終於有些著急,坐在車裏的時候,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號碼,不由得皺著眉頭。
我望著他,觀察他的神情,貌似他是不願意接這個電話的,但又拒絕不了。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通話鍵,輕輕的喂了一聲,冷清問:“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那個丫頭在你身邊嗎?”
這是個嘶啞的聲音,貌似很熟悉,我愣了愣在腦海中回憶,靈光一現!!
這個男人……敲詐我三千萬的那個聲音!
簡直如出一轍!
他是誰?
“嗯,在我身邊。”慕修遠淡淡道。
我知道他們討論的對象是我。
“帶過來。”他決定道。
“嗬嗬,”慕修遠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對他這話感到莫名的搞笑,他壓抑住自己的笑聲,問對方道:“到現在,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聽你的?”
“你母親還在我身邊。”
這是不輕不重的威脅,慕修遠特別不在意,語氣淡淡道:“哦,隨你,那是你的老婆。”
“你知道,我為了嶽銘,什麼都可以做出來!”他這聲音突然憤怒起來,衝著慕修遠喊道。
何深忽而偏了偏頭,將腦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有些驚訝的抱住他的腦袋,這是他遇見後第一次依賴我,我收回視線沒有再關注慕修遠。
慕修遠又和對方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車輛無法前行,慕修遠的心態越來越煩躁,直接下車去外麵撐著傘看向遠方。
黑夜裏的他很孤寂。
我默了默問:“他真的想要嶽銘?甚至不惜代價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從上麵拉下來?”
“嗯,他從小都是被克製的,所以想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勢力,能夠支配他的父親。”
我哦了一聲,也覺得慕修遠過的不容易,從小到大被自己父親克製壓抑,日子也艱難。
我問:“他會帶我們過去嗎?”
“不會,帶我們過去就表示他輸了。”
“可他的母親……”
“順其自然。”
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而慕修遠忽而上車吩咐人繼續前行,何深見他這樣,終於忍不住的出聲說:“慕修遠,這樣很容易將我們全部搭進去。”
“沒有時間了。”
慕修遠聲音淡淡的,聽的出來他很焦急。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顛簸的厲害,有一瞬間司機差點開到山坡下麵去,慕修遠出聲吼了他一句,將他趕下車又換了一個人上來。
夜色漆黑,暴雨連天,司機被趕下車的瞬間又有一個司機接上來,但是一瞬間我就認出他。
即便車裏昏暗,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薄音,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戴著鴨舌帽緩緩的低著頭,從後視鏡裏對我眨了眨眼睛。
慕修遠突然望著我,我連忙低著頭再也不去看薄音,也怕引起慕修遠的懷疑。
車子比之前平穩了不少,慕修遠也鬆了一口氣似的靠在椅子上,目光疲憊的閉上眼。
我見他睡下,忍不住出聲問何深道:“何深,我們現在安全嗎?要去哪裏?”
其實這話我問的是薄音。
何深盯著司機的方向沒有說話,還是薄音伸出手比了一個回家的手勢,我笑了笑說:“何深,無論去哪裏我們都會安全的,還會見著瓷兒。”
“嗯。”何深笑著道。
慕修遠正在這時突然睜開眼睛,偏頭目光炯炯的望著我,問:“是誰給你這樣的錯覺?”
“你不會殺我,也不會一直囚禁我。”
慕修遠愣了愣,冷笑了一聲。
“慕修遠學長,你還記得當初我總是找你解答數學題嗎?那時候你沒有拒絕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心底不討厭我,甚至喜歡我的接近。”
“小時光,你到底想說什麼?”
“為什麼不將這份單純的心一直保存著呢?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殺我,為什麼還要讓我見現在的你?”我想了想,歎息說:“學長,曾經我一直都覺得你好,哪怕我有自己愛的人。”
“我帶你過來,隻是想讓你見著現在的薛青,讓你心裏難受,也怪你不懂珍惜,你明明愛過我卻又一直拒絕我,你明明答應過薛青卻還是不要他,小時光,你這心從來都是三心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