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速度忽而快了起來,慕修遠似沒有感覺一般,望著發愣的我說:“你惹過我,嫁過嚴柯,更答應過何深,如今卻和薄音在一起。”
我立馬看向前麵,隻能看到薄音的背影,我突然害怕他不高興,但隨即想想這並非是大事。
我笑了笑,解釋說:“正常的男女在青春期的時候都會暗戀一個人,那時候我和裴尚溪很熟,隻有你是陌生的出現,所以……學長,這並不是愛,這是曾經對青春的一種紀念。”
“那嚴柯呢?”慕修遠問。
我想讓薄音高興,又想說出最真實的想法,我低頭思索一番道:“兩家一直是世交,剛接觸的時候目的不單純,但是後來覺得他人不錯,可以婚嫁。不過後來他出了那事我也果斷離婚,而如今他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曾經而已。”
“愛過他嗎?”
慕修遠問的嚴柯。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說:“那時候我還沒有成年,我不懂愛,嚴柯也不懂愛,他愛玩我也愛玩,隻是玩在一起玩出了感情,你問我愛不愛他,曾經的我還不懂愛,怎麼去愛?”
後來懂愛情的時候,是遇上了薄音。
“那薛青呢?”
他突然提起了何深,我偏頭看了眼精神不濟的人,又看了眼慕修遠,他執念的想要一個答案。
我默了默,問:“為什麼要問這麼清楚。”
“讓我甘心,至少讓我覺得你並非三心。”
慕修遠不愛我,但他也說過一瞬間愛過我,所以他現在想要的答案,應該是想真正的解放。
或者說好確定一件事。
三個男人一台戲,這個車子裏有何深,有慕修遠,還有我最愛的那個男人。
我不想出言傷害何深,但是也不想讓薄音失望,我頓了頓說:“我愛何深,比任何人都要愛他。”車子拐了一個彎又穩當起來。
“但是這種愛和我愛我的丈夫不一樣,慕修遠,何深對我來說是最親也是我最不會放棄的親人,是我這一輩子長大一直照顧我的哥哥,你知道他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你就知道他一直陪著我,既然你知道為什麼要拿這個問題來逼我?”
曾經的那幾年,慕修遠見過何深,都是在他給我補習的時候何深來接我離開。
那時候,我和何深離開隻是聚會。
像固定的時間,他固定的來看我。
慕修遠不再說話,而是沉默的望著窗外,車窗外的夜色,漆黑如潑墨,還下著雨。
車子快行駛出山路的時候,慕修遠才終於出聲道:“你帶著薛青離開吧,他的傷會慢慢好的,以後你好好的照顧他,別讓他再孤單。”
我震驚的看向慕修遠,他的神情很疲憊,用手指按住額頭道:“我搶父親的權力從來未曾想過傷害薛青或者你,時光,我說過我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愛過你,這話從來都不是假的。”
“慕修遠……”
“曾經在你一次一次拒絕我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來占有你什麼,因為薛青他對你太無私了,以至於讓我對你也是這樣的心情。”
這讓我更加的心疼何深。
他的確從未強迫過我什麼,但正因為這樣我才有所愧疚,又覺得對不起他。
但愛情就是這樣,隻關乎兩個人的事,我什麼都可以給他,唯獨除了情人間的愛。
如若他當初早日袒露心思,或許現在和我在一起的就不是薄音了,也不會有過嚴柯。
畢竟何深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讓人沉迷,在沒有薄音和嚴柯的情況下,不愛他很難。
不過愛情真的陰差陽錯,始終和他分離。
我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慕修遠撐著一把傘下車,對著我們說:“從這裏回不了京城,因為我父親守在主路上的,不過司機應該知道路線,我將他留給你們。”
慕修遠已經知道司機是薄音了,不然他不會說這樣的話,說到底是我低估他了。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我望著傘下的那個男人突然有些心酸,他再也在國內待不下去了。
他也再也振興不了嶽銘。
他鬥不過他的父親,他接下來的時間需要為自己謀生路,需要擺脫嶽銘這兩個字。
慕修遠放棄了壯大嶽銘的心,從他放我和何深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
他又是曾經那個學長。
我想,他可能接下來會去救自己的母親。
然後帶著母親一起離開。
甚至逃亡。
或許有可能會失敗。
我……特麼想的真多!!
隻願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