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從美國趕回來至少要一天的時間,從美國到浙江又要一段時間,如若他找到我和何深也是要明天了,而且他還會對上慕修遠!

從何深的話中,可以了解到慕修遠的心思,嶽銘現在疲憊之中,他們隻求薄音別趕盡殺絕!

但他們錯了,薄音已經退伍,如今已經不是部隊上的,有些事他說了不做主。

而且我了解他的性子,給他說了他也不會答應,原則性的問題他很少答應,再說這件事關係重大,不再是簡簡單單的饒過誰。

放過嶽銘,等他們壯大,怎麼可能?

我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何深溫和的聲音傳入耳朵裏,“很晚了,還不休息嗎?”

現在時間的確很晚了,但隻有一張床,我不想顯得矯情,笑了笑說:“好。”

何深睡在床中間的位置,我伸手勾住他的肩膀,使勁將他往裏麵移了移,他始終笑著,笑的有些尷尬……似乎有些不自然。

他害怕我這樣的碰觸,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立馬撤開手,不自然的上床躺在他身邊。

我知道,他自己自尊隱隱作祟。

他害怕這樣無用的自己。

我輕輕的躺在他的身側,望著窗外唯一露出的一點光芒,我有些啞然,不知該怎麼辦。

該怎麼去安撫他。

我心底為他感到心疼,我知道他此刻心底也不好受,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安慰他。

何深就躺在我的身側,他的呼吸漸漸加重,當確定他睡下之後我才轉身去看他。

他的臉頰有些蒼白,比以前更加的白皙,我默了默,終究閉上了雙眼。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時間,還是守門的人告訴我的,我算著時間,已經被囚禁在這裏兩天了,薄音應該快趕來了。

在我焦急的時候,何深還沒有醒,到中午的時候依舊是這樣,我心底一慌連忙伸手探著他的額頭,說不上燙但有發燒的跡象。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很差,僅僅是在地牢裏睡了一夜便這樣,我有些難過的替他理了理被子,又讓守門的人去請了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後,檢查了一下又給他打了點滴,但卻又脫掉他的衣服,那一瞬間我有些懵。

但是看見他身上的傷口,我有些驚訝的伸手捂住嘴,似不敢置信,也不願相信。

嶽銘的人怎麼可以這樣?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傷口,甚至小的傷口沒有處理,但是大的還是被紗布包紮起來的。

而且傷口之上的結疤之處還有新的傷口。

慕修遠說他在的一天會讓何深活著,可是他沒有說會好好的保護他,如今嶽銘已經是慕修遠做主,可是他還是在依舊嶽銘的規矩處罰叛徒。

何深是叛徒,那慕修遠是什麼?

他從一開始就在打嶽銘的主意,他現在卻反過來懲罰何深,他又算什麼?

等醫生離開之後,我坐在何深的身邊看著他重新包紮的傷口,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無論多麼委屈的事,他都不會告訴別人。

我歎息了一口氣,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發燒但是溫度不灼人,希望趕快退下去。

我坐在房間裏有些煩悶,等到下午的時候我接到薄音的電話,他的號碼跳動的厲害。

我呼吸一窒,目光有些忐忑的看向守門的人,他們正在外麵討論一些有趣的事。

我走到角落裏坐下,接了電話捂住手機特別小聲的問道:“大叔,你現在在哪裏?”

他平靜的聲音道:“在接你的路上。”

薄音的聲音很淡,但是聽起來很安心。

“我被慕修遠關著的,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何深說在很遙遠的一個小山村,而且大叔……你為什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其實我拿了手機就能給薄音打電話,但是昨晚到今天我都隻關心何深,關心嶽銘的事,所以就忘了自己有手機一事,直到他打電話過來。

但說到底我是不怕的,正因為不怕所有就沒有當一回事,所以就沒有特別的著急。

薄音如若知道我這想法肯定會教訓我!

“之前打你的電話都是關機的,不久前與阮辰銘相遇才知道你的電話能接通。”

所以現在才給我打過來嗎?

我笑了笑說:“沒事,這裏很安全。”

“你心還真大。”薄音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我心底始終堅信慕修遠不會殺我,既然不會殺我,我就有恃無恐的待在這裏。

隻是待在這裏,很想孩子和薄音。

還有我也要帶何深回京城。

帶他脫離嶽銘的控製。

我將何深給我分析的話講給薄音,他頓了頓說:“這事我知道了,你別操心,等著我過來。”

“需要多久?”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