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不覺心中一痛。
林中月有些尷尬地朝後退了一步,麵染潮紅之色。
捂了捂自己跳動不安的心髒,她抬起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種時候,王爺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什麼味道的,隻是巧合罷了。”
夏侯晉早已捕捉到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急,也不戳破,隻是淺淺一笑,轉身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宮主大可以回去休息,本王若有消息,定會派人通知你。”
“如此便有勞王爺了。”林中月不敢多呆,第一時間跳上了馬車。
也是,她所有能做的已經做完了,要想查出真凶,必須重新想辦法,在那之前,她也隻能仰仗夏侯晉帶來的黑狼犬得到一些可靠消息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回到翡翠莊的林中月因為擔心丸子,自然坐立難安,又由於一天一夜沒睡,臉上有了倦色。
一旁的三七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
“宮主,吃點東西吧,你要是累倒下了,萬一找到了丸子,可就沒力氣去迎接他了。”三七將一碗素粥端到她跟前,小心說道:“這粥都隻是些清湯寡水,吃下總比不吃強,你就不要讓姐妹們一起擔心了。”
林中月神情疲憊,在聽了她說的話後,適才抬起頭,見花無影等人都在門外擔憂地往裏看,便點了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了碗,緩緩喝了一小口。
“宮主,這就對了。”三七麵上一喜,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方法一定還有,宮主可不要自暴自棄啊。既然不是太子和百裏琛幹的,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南葭。”
“為何?”她有些困惑。
“哼,南葭一開始便把宮主當做情敵,當時來晉王府的時候,奴婢就覺得她對王爺不懷好意,現在好不容易宮主離開了王爺,那她自然是要被抬為正主的。要是這種關鍵時候,又冒出了個小少爺,且不管是不是宮主的,她都不能冒這個險!”
林中月聽完,頓時茅塞頓開:“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宮主因為擔心丸子,所以有些事情反而想不明白了。其實真的,即便不是南葭幹的,也不能洗清嫌疑,我看我們還是派人去盯著,一有動靜就來稟報,就不會打草驚蛇了。”
三七雖然有時候糊裏糊塗的,但關鍵時候卻也能給人當頭棒喝。現在她不過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讓林中月想清楚了不少事。
“好,就按你說的去辦。”
然而沒過多久,夏侯晉就派人來通知她,說是有蹤跡了!於是見了他以後又跟著黑狼犬前去找人,才終於將那個黑衣人給捉了住。
“快說!那孩子到底去哪裏了?”林中月看著被人按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握緊了拳頭,冷聲質問。
那男子抬眸一看,當即知道自己惹了不得了的人物,畢竟進出昌平王府多日,再怎麼不濟也瞄到過主人。而現在這夏侯晉就在跟前,旁邊還有個不明身份的女子,他到底是把真相說出來還是···
“還不快說?”見自家宮主著急了,三七也顧不得形象,上前就凶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不想死就老實點!”
“我說,我說···”青年男子額頭冷汗直冒,“那孩子···在中途就死了,所以,所以被我丟去了亂葬崗···”
“胡說!”三七又是一巴掌,“孩子身體健康,怎會在半路就死?一看就沒說真話,是真不要命了?”
“我說的是真的!”
“你!”
“住口!”三七還沒說完,林中月卻忽然叫住,然後神情清冷地走到男子麵前,讓人將他拉了起來,一勾唇角,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說孩子被丟去了亂葬崗?哪個亂葬崗?帶我去看看。”
“我,我忘了。”他不敢看她,隻是不曾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柔女子,動起手來竟這般幹脆利落,比那心狠手辣的南葭更勝幾分。
“忘了?好。”
“啊——”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高聲尖叫,青年男子就頓時沒了一根手指!
所謂十指連心,如今這人隻是沒了一根指頭,就已經疼得臉色發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了。
夏侯晉見此,不覺多看了她一眼。
這女子的做事方法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是他所欣賞的。然而恰恰是這絕不服輸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神態,卻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
是誰呢?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撒謊。我隻剁你一根手指,沒有將你整隻手砍下來,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讓了。可如果你還不說,那抱歉,我不會讓你死,隻會讓你痛苦地活著。”林中月輕笑一聲,繞著他走了一圈,“我曾經聽說過在江湖上有一種折磨人的手法,就將人的四肢都砍下來,然後挖了眼珠割了舌頭放在花瓶裏,作為人彘。我實在是好奇,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