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晉似乎聽出了什麼,起身走至他跟前,問:“這麼說是宮主幫雲丞相領了個孩子?”
“可以這麼理解。”
於情,林中月和雲陸伯應該素不相識,於理,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幫雲陸伯。這又是為何?
見自家王爺陷入沉思,修竹一抱拳,道:“王爺為了將來,早就想要籠絡丞相,隻是丞相這一年來對王爺耿耿於懷,王爺何不趁此機會幫一幫丞相,也可以拉近好感。”
“有理。”簡單二字,不再多言。
夏侯晉並不清楚雲陸伯為何突然對自己有了敵意。
記得受傷前,雖說二人關係不遠不近,說不上好,但也不存在現在這般景象。
修竹說丞相不可能歸入太子勢力,他心中有困惑,但尋思半晌,也沒能問出口,最後便答應了他,隨他一道前去探望。
不過時日已晚,於是到了第二日,夏侯晉才帶著修竹去了丞相府。
雲陸伯聽到管家的稟報,不覺緊了緊拳頭,可偏生他還是王爺,自己即便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能忤逆,便讓管家請了他進來,輕輕淺淺地站起拱拱手:“老臣見過三王爺。”
“丞相不必多禮。”夏侯晉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眼中布滿了血絲,神情疲憊,很顯然是沒有睡覺:“聽聞丞相的外孫丟了?本王前來,想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三王爺公務繁忙,不可怠慢,老臣已經托了人出去尋了,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
生硬的說辭一下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修竹見此,上前道:“丞相,我們王爺也是好心幫忙···”
“修竹,不得放肆。”夏侯晉伸出手擋住了他:“讓丞相見笑。”
“嗬,護主心切才能看得出來屬下是否忠心,這修竹大人跟了王爺這麼多年,忠心自然不在話下,偶爾急躁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雲陸伯說著把頭轉開,不再看他。
如果不是夏侯晉,琅兒獨自在京城便不會遭受那不屬於她的一切,如今遠在他鄉都不能回來,這個晉王也要負一定責任!他倒好,一場大病就直接奪去了對琅兒的記憶,忘記了琅兒的存在,推脫得一幹二淨,叫他怎能不惱?
“老爺,林宮主來了!”不等夏侯晉回答,管家又匆匆忙忙從外頭趕來,抹著大汗說道。
“還不快請?”雲陸伯一聽,立即走到門外探腦袋,看樣子十分焦急。
夏侯晉見此並未多言,隻是靜靜站在一旁,看看他們要做些什麼。
林中月一從外頭進來,便讓人把一個清涼油遞到了雲陸伯手中,道:“我聽管家說,丞相一夜沒睡?這怎麼行,大熱天的若是休息不好,容易中暑。這清涼油可以讓丞相舒服些,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
“宮主,我實在是擔心丸子怎麼樣了?你有消息了嗎?”
林中月麵色一僵,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還在查,不過你放心,今日一定會有消息!”
雲陸伯沒了法子,隻好歎口氣請她進去坐。
然而剛跨進門檻,她便瞧見了站在一旁的夏侯晉,呼吸一緊:“王,王爺怎會在此?”
“丞相出了那麼大的事,本王不來似乎不合情理。”夏侯晉笑得輕描淡寫,讓人看不透道不明,又仿佛在質問什麼:“聽聞宮主給丞相領了個孩子來?”
林中月頓時沒了底,更不知道他知道了一些什麼,便隨便扯了個慌解釋道:“是相府大小姐雲輕巧的兒子。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雲小姐私下找到了我,托我把孩子帶給丞相。”
“是麼。”
雲陸伯見此,立即附和道:“沒錯,的確是巧兒的孩子。”
是真是假,夏侯晉不會去在意,原本他也隻是想來看看丞相,畢竟現在的情況,談什麼都不合時宜,於是拍了拍手,讓修竹將東西呈了上來:“丞相,本王知道這東西養起來可能麻煩了些,不過有時候卻能起到大作用。”
眾人一看,竟是一隻黑色的大狼犬,烏黑發亮的毛發,張嘴可怕的獠牙,站起身來似乎都要比人還高,驚得雲陸伯連連往後退。
“這狗···”
“丞相放心,此狗並不傷人,很多時候用在尋人。隻要給它問一問小少爺的貼身衣物,熟悉了味道,興許會對找人有所幫助。”修竹解釋。
林中月也知道搜救犬,難道這狗也訓練成這本事了?
“丞相,既然王爺有心,就不妨試試,畢竟多一個方法就多一層希望。”
雲陸伯盯著狼犬看了許久,最後還是鬆了一口氣,吩咐道:“來人,把小少爺的貼身衣物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