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雲琅微微一笑,略有尷尬地接了過來。
“別那麼客氣。而且你身上好像有副藥方,我就自作主張拿去給那大夫看了,大夫說這藥是解毒的,裏麵還有你手裏的玩意兒當藥引,所以就從中拿了一點,給你和那位公子服下了。”
“這麼說他的毒都解了?”
“是啊,你都昏迷了好幾天了!這公子服了藥之後,便吐了兩次血,大夫說已經沒事兒了。當時可把老婆子我給嚇得,還以為怎麼了呢!”李嬸說著將桌上的碗拿起,又送到了她眼前:“姑娘,你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快吃吧。”
“多謝。”雲琅謝過李嬸,將粥碗捧在手心。
李嬸年過半百,頭發已有些許發白,身上穿件花衣裳。許是常年勞作的緣故,身材有些佝僂,不過她臉上卻是洋溢著與年齡不符的燦爛笑容,絲毫沒有被生活所迫的疲憊。
再看一眼夏侯晉,癡癡呆呆像個活死人,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安。這要是可醫便也罷了,倘若無藥可治,她可怎麼向王府裏的人交代。
“你啊,就先安心地在這裏待著,等養好了傷再走也不遲。何況你相公現在行動也不方便,你要是就這麼走了,路上再遇到什麼危險可就不好了。”李嬸看她沒有胃口,不覺說道。
相公……
雲琅臉上不覺一熱。
雖然她嫁給夏侯晉是事實,不過所有人都會喊她王妃,聽起來既生疏又沒勁,說是妻子,其實更多的隻是一個稱呼。如今竟有其他人當著她的麵提醒了她一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嬸將她的情緒一覽無遺,賊賊的一笑:“你也別害羞,都是過來人。快喝粥吧,天氣冷,容易涼了。”
“嗯。”雲琅應了一句,快速將那粥給喝了下去:“對了,這裏有沒有工匠?”
“有,當然有,可你找那工匠做什麼?”
“自然是有需要。”她說著不覺看了夏侯晉一眼。
天色有些暗了下來,雲琅幫李嬸收拾好碗筷,便出了門。李嬸告訴她,工匠鋪子在小鎮的東南角,走個一刻鍾就到了。
而當她走出這個狹小的屋子時,才發現這裏環境宜人,周圍有群山圍繞,不遠處還有農田和小溪,人們耕田的耕田,叫賣的叫賣,更有孩童追逐玩耍,十分熱鬧。
到了工匠鋪,雲琅見工匠坐在門口打鐵,便上前問道:“你好,你這裏可有輪椅賣?”
“輪椅?”工匠一聽,有些摸不著頭腦:“姑娘,我這裏什麼都有,隻是沒聽說過什麼輪椅。”
“就是帶有四個輪的椅子,可以坐在上麵讓人推著走。”
“哦,原來的那個啊!我在外頭見過!”
“那你會不會做?”
“嘿嘿,對不起,我沒有做過,不過你放心,不就是四個輪兒的椅子嘛!包在我身上!”工匠說著伸出五個手指:“要的不多,就這個數。”
“五十兩?”
“噗!”工匠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姑娘,這,這是五兩……你也別說我獅子大開口,畢竟那個叫輪椅的在大城市裏有,像我們這種小鄉村,我敢說除了我以外沒人見過!”
雲琅聽罷,取出了身上的一錠銀子,道:“我沒有碎銀,你能找便找,不能找就先放著,沒準還需要你改進。”
工匠看到她手中的銀元寶,不覺吞了吞口水:“姑娘是外鄉來的吧?”
“需要多久?”她並未回答。
“兩天!就兩天!”工匠說著一把將銀子揣在懷中,起身恭敬地說道:“要是不滿意,你盡管提,我一定努力給你做出來!”
“如此便有勞了。”
謝過了工匠,雲琅便轉身離去。
躲在簾子後頭的工匠妻子見此,立即出來從他懷裏將銀子挖了出來,還咬了一口,驚道:“這是真的!看來是財神爺來咱們鎮了!”
於是這消息很快便在落安鎮傳了個遍,說在鎮頭李家住著一個女財神爺,出手闊綽又大方,人還長得好看。所以惹得鎮裏所有小販都挑著籃子往鎮頭趕,忙的李嬸根本招呼不過來。
“李嬸兒,買我家玉米,剛刨的,新鮮得很!”
“還是買我們家土豆吧,最近收成好,家裏都堆了不少,保證別家買都買不到!”
“李嬸兒,買我家西紅柿!”
“不不不,買我們家蘋果!”
李嬸頓時頭大:“這,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