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巧眼見事情敗露,臉色蒼白地再次跌下了床,猛拽赫連氏的衣角,哭道:“皇後娘娘饒命!這釵已經丟失數日,臣妾擔心皇後娘娘生氣,便一直沒有將此事告知。沒想到他們竟然拿此做文章來汙蔑臣妾,臣妾不依啊!求皇後娘娘明鑒啊!嗚嗚……”
“你說,這釵是你丟的?”
“正是,臣妾命雛菊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找了個遍,沒想到是被人給偷走了,娘娘要為臣妾做主啊!”雲輕巧說著便向雛菊使了個眼色。
雛菊一點頭,立即上前“噗通”一聲跪下,重重磕頭:“皇後娘娘,太子妃句句屬實。當時奴婢找了三天,都沒能將這釵找到,太子妃著急得哭了一天,最後還是選擇隱瞞,請娘娘不要怪罪。”
雙方各執一詞,赫連氏聽得頭昏腦漲,竟一時無法分辨誰真誰假。
夏侯晉見此,搖著輪椅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遞到皇後跟前:“母後看看這個。”
赫連氏帶著狐疑之色取過,展開一看,竟是美豔的春宮圖。
“放肆!”
“母後息怒,這畫中人是誰,相信母後一眼便能認出。”夏侯晉唇角一勾,笑得格外好看。
赫連氏黑了一張臉,怎麼也不願再多看那畫一眼,更不願看地上的雲輕巧一眼。
殷正匍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皇後娘娘饒命,在下本不該覬覦太子妃。隻是那幾日春宵一刻,實在讓在下難以忘懷。我也是個男人,經曆的這些自然會將某些人事物放在心上,所以才……”
話未說盡,但話中含義不言而喻。
“胡說!你胡說!”雲輕巧立即跪倒在赫連氏跟前,哭喊:“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娘娘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啊娘娘!”
赫連氏厭惡地將她的手拂開,一腳踩在了那春宮圖之上,沉聲下令:“來人!將這秀才和太子妃,打入天牢!”
“不!娘娘!皇後娘娘!都是他們冤枉我!娘娘!娘娘!”雲輕巧的聲音漸行漸遠,留下那尖銳的尾音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於是,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坊間上上下下都在傳這風丨流太子妃的事情,並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丞相的臉都丟大發了。
而此刻在丞相府內,柳成煙跪在雲陸伯跟前,痛哭流涕:“老爺,求你救救巧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活不下去了呀……老爺……”
“砰”一聲,雲陸伯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之上,起身怒道:“我沒這種丟人現眼的女兒!你不知道外頭的口水都能將整個丞相府淹沒,皇後也在大發雷霆,你覺得我能救得了她?”
柳成煙眼看他就要拂袖離去,跪著雙腿往前邁,扯住雲陸伯的衣角道:“求求你了老爺。巧兒年紀尚輕,不懂人事,昨日剛剛滑了胎,身子欠佳,現在還被關在那陰暗潮濕的天牢,實在是太可憐了……”
“那是她自作自受!”
一旁的嬤嬤心疼自家夫人,也同時跪了下來,道:“老爺,夫人為了這個家盡心盡力你是知道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夫人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老爺也不能答應嗎?”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在後院鬧得天翻地覆我也不管,可現在丟人都丟到外頭去了,你還想我去向皇後說情?簡直是癡人做夢!”他伸手將她的手指掰開,“此事我真管不了,你倘若有本事,就自己去找皇後說情吧!”
雲陸伯是鐵了心不想管此事了,雖然雲輕巧並非他親生女兒,但這麼多年了,說沒有感情都是假的。隻是她這回造孽太深,誰也救不了。
“爹。”他正想離開,雲琅卻剛好帶著三七從外頭進了來。
雲陸伯見此,不覺眸光一深。自從雲琅嫁出去,就鮮有回家之時,如今挑這個時候來,恐怕是為了雲輕巧一事。
柳成煙一看,立馬爬過去,淚如雨下:“王妃娘娘,求你救救巧兒,求求你……”
“姨娘請起。”雲琅彎腰將她扶了起來:“你有風濕在身,倘若這麼跪著,膝蓋容易受傷。”
“你要是不答應我救巧兒,我就長跪不起!”
“即便你跪著,我們也沒有法子能夠救她。”她歎了口氣,示意三七再一次將她扶起,沒有多言,徑自走到了雲陸伯跟前:“爹,有些事我要跟你單獨談。”
雲陸伯一點頭,命嬤嬤照顧好柳成煙,自己則帶著雲琅去了書房。
“琅兒,你可是為了巧兒一事?”剛關上門,他就忍不住問。畢竟除了此事,他想不到任何其他來找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