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即將出麵來指正汙蔑自己的所謂證人,竟是青塘。她原以為她會趁她徹底離開之前將她說服,可沒想這一天來的比自己預料的遠遠要快得多,就好似,破罐子破摔一般令人咋舌。
雲琅眸光一深,看來自己的忍讓和同情,竟成了導火索。
果然她不適合矯情,更不適合付出感情。
“介紹一下你自己,免得在座的各位不認得。”赫連氏將雲琅的表情看在眼裏,心情大好。
“奴婢青塘,是晉王妃的貼身丫鬟之一,從王妃未出嫁時便跟在身邊,到如今快半年了。”
“剛才沒人的時候,你說現在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是出自你之口,而且是晉王妃吩咐的?”
青塘緊了緊拳,側過臉看了身旁有些虛弱的雲琅,心中不忍,卻還是深吸一口氣道:“是,的確是王妃吩咐的。”
“哦?那王妃為何要這麼做?”
“回皇後娘娘,王妃說前些日子去給太子妃送禮,結果太子妃不滿責怪了她幾句,於是王妃懷恨在心,又覺得這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一次就懷上了孩子,所以就私下揣測定是跟其他人珠胎暗結,並讓奴婢趁著出府買菜,按她說的做。”
赫連氏聽完,立即道:“皇上,此等汙蔑之事,影響的可是皇家顏麵。太子妃是相府嫡女,豈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皇上一定要肅清謠言,還太子妃一個公道!”
夏侯天捋了捋胡子,說:“僅憑你片麵之詞,朕豈能相信。晉王妃,你有何看法?”
“皇上,她可是謠言散播者,你問她不就……”
“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晉王妃,還不快說?”
雲琅抬起頭:“多謝皇上明鑒。隻是雲琅毫無證據表明此事不是我做的,實在口說無憑。”
赫連氏沒想到她連辯駁都屑,心中冷笑:“皇上,連她本人都願意澄清,這就說明是默認了,怎麼說多該還太子妃一個公道吧?”
“隻是……”雲琅頓了頓,“沒有做過的事,雲琅也不會承認,哪怕絞刑在身,也不會屈打成招。”
“啪!啪!啪!”
還不等殿中有人開口,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緩慢的鼓掌聲。
“王妃這番話真是有勇氣,隻不過你敢這樣說,別人未必敢相信。”聲音磁性低沉,不急不慌。
雲琅回頭一看,竟是他來了。
“見過皇上,皇後,還有皇兄。”夏侯晉一一打了招呼,唯獨漏了雲輕巧,很顯然是在表達他的不滿。
“晉兒,王妃做了這種事,你不好好調教,反而幫她說話,未免有些不妥。”赫連氏眸光一沉,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夏侯晉的本事,既然他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雖然她相信的是雲輕巧,但是隻要他開口,有些事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皇後多心了,正是因為琅兒沒做過,我才敢替她說話。”
“你就那麼能肯定?”
“那是自然。”夏侯晉不覺轉了轉自己手中的玉扳指,一字一句:“因為散播謠言的,就是我。”
此話一出,眾人皆吸一口涼氣。而雲琅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
“晉兒,你為了救她,也不用將自己也給搭上吧!”赫連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種事情,我沒必要說謊。”夏侯晉依舊是那副坦然的表情,語氣淡定地仿佛在陳述一個不痛不癢的事實:“更何況,我這麼做,隻是希望皇嫂能改過自新罷了。”
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矛頭直指雲輕巧。
雲輕巧被嚇了一大跳,更是沒想到夏侯晉會突然那麼直白地將話說出來,立即有些坐立不安:“晉王,我試問自己沒有的罪過你,你為何要如此汙蔑?”
“這就要問她了!”夏侯晉突然氣息一冷,手指不偏不離地掐住了青塘的脖頸,隻要稍一用力,似乎就能將她輕易捏碎:“說,為何要汙蔑王妃?”
青塘咽了口口水,感覺到了眼前人的強大:“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夏侯晉莞爾一笑,突然靠近她耳朵,壓低聲音:“百裏琛教你的?”
青塘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那麼快就被發現,當即從手中掏出匕首,作勢自刎。
而原本身為特工的雲琅對此十分敏感,再加上她剛才的目光始終落在他倆身上,雖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很顯然青塘打算涵蓋一些事情,便一出手,快準狠地襲向她的手腕,匕首頓時“咣啷”一聲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