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護駕!”赫連氏被嚇了一跳,忙忙喊道:“趕緊把這個刺客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她不是刺客。”雲琅眼看侍衛就要上前,一把擋在了跟前,“皇上,此事還有蹊蹺,況她也是我的丫鬟,請皇上允許琅兒將其帶回府內慢慢審問。”
“皇上,晉王妃有心保護那刺客,可千萬別被騙了!”
夏侯天端坐在鳳椅之上,眼睛始終落在他們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道:“先將人帶到一邊,目前最重要的,是晉兒說的謠言一事。”
“是。”夏侯晉一抱拳,繼續道:“我也有一人證,隻不過還未帶來,請皇上稍候。”
“好。”夏侯天沒有多言,吩咐下人將雲琅扶了起來,賜了座。
另外一邊,雲輕巧心裏泛著嘀咕,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早知道就當時命人把他殺了!如今要是真來了,那她就是欺君之罪,這項上人頭還有的保嗎?不行,她不能允許此事發生!
“唔。”她忽然起身捂嘴,做嘔吐狀。
赫連氏一看,知道她是害喜,便道:“太子妃身體若不適,便先去偏房歇著,等人來了,再讓人叫你出來。”
“嗯。”雲輕巧應著,便在雛菊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偏房就在旁邊,雲輕巧一出門,便對著雛菊道:“你趕緊出宮,找人將那書生給殺了,實在不行找百裏琛,就說事情有變!快去快回,我可不能讓他們見到那人!”
“是,奴婢遵命!”雛菊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中,低頭摸了摸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狠下了心。既然他們已經有所懷疑,那這孩子萬萬是不能留的,萬一將來出生,誰都可以借題發揮,說什麼滴血驗親,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雲輕巧又返回了殿內。
此時太子已經離開,似乎並不關心結局為何。雲輕巧心裏有氣,但麵上還是揚著一個燦爛的笑容,款款而上:“皇上,皇後,我回來了。”
“怎麼不多休息會兒?”赫連氏有些擔憂,不覺說道。
“房內有些悶熱,所以剛才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現在腳有些累了,就想進來坐坐。”
“那你還不快過來?”
“嗯。”雲輕巧正想上前,門外忽然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晉王護衛修竹請求麵聖!”
“宣。”
於是很快,修竹便拎著那個白麵書生走了進來,一把將他丟在了地上:“修竹見過皇上皇後,王爺王妃。”
雲輕巧一看是那個人,心裏咯噔一下,臉色蒼白地往後退了兩步,恰好擋在了雲琅麵前。
“下跪何人?”夏侯天眉眼一蹙,威嚴問道。
“小,小的叫殷正,是,是個秀才。”殷正之前剛見完晉王現在又見皇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讀書十餘載,不就是為了考上狀元為國家效力?可他偏偏是以這種方式第一次見皇上,實在是個不好的開端。
“秀才?”夏侯天不解,抬眸看向修竹。
修竹道:“此秀才是整件事情的重要人物,非要說有什麼關係,便是太子妃……”
“啊!”隨著一聲尖聲慘叫,在所有目光都不在身上的時候,雲輕巧捂著肚子倒在了雲琅腳前,忽然抬起頭狠狠看著她痛哭流涕:“妹妹!我不就打了你一巴掌,何苦懷恨在心,傷我胎兒?”
雲琅眉眼一挑,方才她的確從自己跟前經過,但是她卻什麼都沒做。如今又哭又鬧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又要上演什麼好戲。
“姐姐,我可沒有碰你。”
“就是你!你一定是氣我打了你,所以在我經過的時候,伸腳絆了我,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疼!”她說著仿佛脫了力一般,疼得縮成了一團。
下丨體流出的鮮血頓時浸染了眾人的眼。
“找太醫!快找太醫!”赫連氏見此,立馬高聲吩咐。
那秀才差點就爬過去抱住他,但是修竹卻眼疾手快擋在了跟前,阻止他犯了大錯。雲琅站起了身,眼睛始終落在抱著肚子的雲輕巧身上。
捏了捏拳,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兒。她雖然不是什麼多愁善感之人,但是唯獨對孩子卻下不去手,哪怕在執行任務時候,都會想方設法放那個放孩子一命。
如今雲輕巧卻為了自己不惜犧牲自己的胎兒,真是叫人心底發毛!
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