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送皇上。”雲琅乖乖行了禮,適才目送他遠去。
此番也算是塵埃落定,皇後等人各懷心思,看向雲琅的眼神更是錯綜複雜,不一會兒便都離開了大殿。
不過唯一能肯定的是,雲輕巧絕不可能就此作罷,雖然間接幫了一把,但說到底太子正妃的名頭還是沒有了,這麼一想,還是真的覺得有點可憐。
“王妃不會在這種時候懊惱自己做的過了?”夏侯晉磁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將她遙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雲琅眉眼一彎,笑意淺淺:“王爺是不是想太多了?”
“哦,那就是一點都不後悔。”
聞言她嘴角一抽:“王爺何以見得此事是臣妾所為?”
“別忘了,你和我是同類人。你想做什麼要做什麼,本王豈會不知?”反問一句,夏侯晉莞爾一笑,搖著輪椅緩緩而出。
雲琅不覺多看了一眼他,目光好巧不巧落在了他的腿上。
說實話,此人有勇有謀,武功也好,坐在輪椅上實委可惜。雖然從沒問過他是怎麼受的傷,但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即便她問,也未必會回答自己。亦或者比起夏侯乾來,他更適合當太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出宮已接近酉時。
雲輕巧跟著石德才回了相府,連同那個擬好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雲陸伯之女雲輕巧嫻熟大方、品貌出眾,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太子為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微臣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雲陸伯攜同眾人跪下接旨。
石德才將聖旨交到了他手中,又道:“丞相,借一步說話。”
雲陸伯一怔,適才跟上了他的步子:“石公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哎,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原本以大小姐這身家,為正妃也不為過,隻是今日之事太出格,惹惱了皇上,要不是皇後娘娘從中作保,也許這會兒該罰的也都罰了。”
“這,這是何意?”
“你可聽好了……”石德才將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雲陸伯越聽,背脊就越涼。原本以為雲琅才會做這種出格丟臉的事情,沒想到雲輕巧更為誇張,丟盡了相府臉麵!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一回屋,他拉下臉,當即罵道:“畜生!還不給我跪下!”
雲輕巧深知那太監一定將此事吐露,不敢怠慢,一咬牙便跪了下來,哭著求饒:“爹,巧兒錯了!可是此事是妹妹陷害我的!爹一定要還巧兒清白啊!”
“老爺,此事一定有蹊蹺,你且不要罰巧兒,聽她將話說完。”柳成煙方才聽雲輕巧將事情說了個大概,立馬出來勸道。
“你們這一個個不省心的,真要將爹活活氣死才行嗎!好,你說琅兒陷害你,你就說說這種情況她怎麼陷害!”
“回爹的話,是妹妹暗中給巧兒下了迷魂藥,讓我迷失了心,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爹,巧兒在府中那麼多年,進宮也是家常便飯,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大虧,爹一定要替巧兒做主啊!嗚嗚……”
雲輕巧淚如雨下,那惹人憐的模樣惹的人心頭一陣一陣犯疼。
一旁的柳成煙心急如焚,也跟著跪了下來,淚眼婆娑道:“老爺,我跟著老爺那麼多年,兢兢業業都是為了這個家,巧兒是怎樣的人老爺難道不清楚嗎,這種出格的事她萬萬是不可能做的呀!如今皇上雖封了側,但要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將此事傳出去,巧兒的一輩子都毀了呀……老爺……”
雲陸伯看著兩個女人在他麵前哭得稀裏嘩啦,心裏雖氣卻也於心不忍,說道:“好,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真查不出何人所為,家法伺候!”
她們將矛頭一致對向了雲琅,雖然他沒將她放在心上,但怎麼說都是相府之人,要真是她做的,怎麼丟也都丟了他的臉,更何況還有晉王爺這麼一尊大佛護著,想要動她不容易。所以他這話說的也算委婉。
雲輕巧和柳成煙眼見有了希望,適才擦幹眼淚,互相攙扶著站起了身。
等著吧!雲琅!
雲輕巧捏了捏拳,眼裏閃爍著狠辣之色。
“阿——阿嚏!”雲琅打了個打噴嚏。
奇怪,這兩日也沒穿得很少,怎麼回事?
跟在身後的淺兒一看,立即上前道:“我替小姐去煮杯薑茶暖暖身子。”
“不用。”雲琅擦了擦鼻子,還是覺得癢癢的。
淺兒聽罷,不覺抿著朱唇慢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