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諸葛安甜想離開呢?就那麼想離開呢?自己對她不好嗎?我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對她的好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之上的,但是之後是真的有被諸葛安甜的真心所打動,所以也真的對她好。對她那麼好……難道還感覺不出來嗎?
辦公室外,幾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
“剛剛去看她了麼?”樂兒對司馬越兵說。
司馬越兵關好門,走到樂兒麵前,“是的,老板。”
“她……怎麼樣啊?”樂兒的視線很急促地從司馬越兵身上移開,她不希望司馬越兵看出來她對安甜的關心。
“其實老板明明就很關心安甜的不是嗎?那麼就把她放出來吧……”
“不行!關心歸關心,但是她知道了豪客樂的秘密就必須送到別的地方,否則會對我有威脅的。”
“可是諸葛安甜把老板你當做朋友啊,她不會出賣你的。”
“可是她要離開,是我故意把她灌醉,拍下了她的裸照,如果她把我當朋友的話,她是不會原諒我這麼做的。所以諸葛安甜必須離開這裏。”
“老板……”
“司馬越兵你不要再說了!如果想要保住這份工作你就不要再說了。把地下室的鑰匙交出來,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踏入地下室半步!”樂兒敲了敲桌子,“愣著幹嘛,趕快把鑰匙交出來!”
樂兒是他的老板,他無法反抗她對他下達的任何一條命令。握住鑰匙的手雖然掙紮了很久,但最後還是將鑰匙交了出去。
司馬哲易跟平常一樣,很晚到了學校。要不是因為諸葛安甜在這裏,他才不會天天來這裏報道,雖然每天都到得比較晚遲。
今天進教室之後,諸葛安甜的座位卻是空的,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在複習功課才對。第二節課都下課了,還是不見諸葛安甜的人,司馬哲易掏出手機給諸葛安甜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無法接通。
司馬哲易站起身來,對著教室裏的人問:“諸葛安甜今天沒有來嗎?”
所有的同學看著他,搖了搖頭。
“她請假了嗎?”
同學們再次地搖了搖頭。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心裏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班主任這個時候應該在辦公室。
司馬哲易進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正在和其他幾名任課老師在電腦麵前看成人電影。司馬哲易故意咳嗽了幾聲,提醒他們,有一個人進來了。
嚇得幾名老師急忙去握鼠標叉掉播放窗口。
“真是的,哪個班的學生,進來都不會敲一下門嗎?”
“那是進教師辦公室,可我覺得我進的是成人電影院,所以不需要敲門吧?怕打擾到各位了。”
“你……”幾位老師顯然被司馬哲易這種氣勢給嚇到了,從來還沒有學生敢用這種口氣跟他們說話。
“我來這裏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老師,諸葛安甜今天有請假嗎?”
“諸葛安甜已經曠課兩節了,第三節課再不來的話,可要記大過了。”
那麼……是出事了?!
豪客樂。
司馬哲易一腳踹開樂兒辦公室的門,“諸葛安甜呢?!”
樂兒正端著一杯紅酒往嘴裏送,司馬哲易的怒吼讓她渾身一顫,杯子沒拿住,掉在地毯上,紅酒都流淌了出來。
“易哥,你這是……”樂兒慌忙站起身來。
“樂兒,把諸葛安甜交出來。”
“易哥你在說什麼啊。諸葛安甜不在這裏,昨天晚上她跟我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我也同意了。”奇怪,司馬哲易怎麼知道諸葛安甜出事了?
就在剛剛司馬哲易趕來的路上,司馬越兵給司馬哲易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諸葛安甜被豪客樂老板關起來了。司馬哲易一直都知道樂兒是豪客樂的老板,所以這次直接找上門來了。
“夠了!不要在撒謊了。諸葛安甜沒去學校,她沒有請假,除非……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否則她再怎麼不想去學校也會跟學校請假的。樂兒,把諸葛安甜交出來吧。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這次我不想跟你鬧僵。”
“易哥,諸葛安甜真的不在這裏啊,請你相信我。或者諸葛安甜今天早上去學校的路上出什麼事情了呢?”
“她出事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司馬哲易逼近樂兒幾步,“還是隻想找個借口忽悠我呢?樂兒,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將諸葛安甜交給我了嗎?諸葛安甜現在是我的女人,昨天答應我會跟你說離開的事情,所以請你不要勉強她在這裏留下好嗎?”
“易哥……”
“我不想聽你說太多無關緊要的話,我隻問你一句,放人還是不放。”
樂兒沉默了。
“不放嗎?那麼就請你做好一個承擔後果的準備。”司馬哲易剛轉過身,樂兒便叫住了他。
“我放!她被關在地下室,我去下麵送她上來,易哥你在這裏稍等一下吧。”
“不,我跟你一起去。”司馬哲易有點擔心樂兒會玩什麼花樣。他太了解她了,能把豪客樂辦到今時今日的這個地位,就憑這一點,他就不能低估她。
地下室是豪客樂的秘密,除了樂兒和司馬越兵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樂兒也不想泄露給司馬哲易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跟她一起去地下室了。這個人他得罪不起,可是這次對他的讓步真的很大了,大得有些不甘心。
“真的沒想到,豪客樂還有這樣一個地下室。”司馬哲易跟在樂兒身後走著,盯緊著樂兒的背影,“樂兒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嗎?”
樂兒往前走了幾步,“到了。”
司馬哲易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推開門,一股冰涼的冷氣從房內傳了出來。司馬哲易一把推開樂兒,急忙衝進房間,同時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視線很慌亂地四處移動,“諸葛安甜!諸葛安甜”
終於,她發現他了,他也發現她了……
在地下室呆了一晚上,真的很冷,腦子暈暈沉沉的,身上也沒穿多少衣物,我不記得自己的怎麼暈過去的。朦朧中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叫我,不停地叫我。諸葛安甜……諸葛安甜……像極了慕容巧巧的呼喚又像極了……他的聲音——司馬哲易。
是你嗎?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司馬哲易了,是他來了。將他溫暖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摟著我的身軀,往我手心裏哈氣。
“渴……”我說,我的嘴唇特別幹燥,也仿佛被冷空氣凍結住了,說話很困難。
“什麼?”司馬哲易沒有聽太清楚。
樂兒站在他的身後,門口光線把她身影拉得長長的,打在我的身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看明白她的眼神。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過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豪客樂的老板樂兒,多麼諷刺的玩笑……
諸葛安甜的眼皮厚重得下垂,再次昏迷了過去。
諸葛安甜感覺司馬哲易將我抱了起來,帶離了那個冰冷的地方……
諸葛安甜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司馬哲易則在床沿邊握著我的手。
“謝謝……”諸葛安甜很虛弱地對他說了一句。
“為什麼要跟我說謝謝呢?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經地義嗎?說真的,我很丟臉,沒有把你保護好。你知道嗎?在我們黑道中,男人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所愛的女人就是廢物,就是垃圾。現在,我深有同感呢。”司馬哲易握緊我的手說。
“不是的。沒有跟你在一起才出事的,所以不怪你。”我說。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好了,一直跟在我身邊。”
諸葛安甜看到司馬哲易眼內那熾熱的渴望,和我在一起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不行的……”我低下頭說。
“什麼?”
“我想我是離不開豪客樂了。”
“什麼?”
“樂兒拍下了我的裸照來威脅我一直留在豪客樂……”
諸葛安甜捂著臉輕微地哭出聲。真的沒有想到,這次自己認定的朋友會這麼對我。一直以來都在裝作對我好,沒有真心。我還把她當成另一個慕容巧巧,多麼愚蠢啊。
司馬哲易抱緊諸葛安甜,“這樣嗎?……既然她對你那麼做了,也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了!”
諸葛安甜不知道他說的不客氣是什麼意思,他會對樂兒怎麼做,我隻感到我累了,沒力氣了,報複完畢了,和他們的遊戲結束了,卻不知道我自己又開啟了一場新的遊戲。就像、魔法的代價那樣。
“不要……”諸葛安甜握住司馬哲易的手說,“萬一她用我的照片威脅你怎麼辦?哲易,你幫我太多了,這次就算了。”
“放心,大不了撕破臉皮,她沒有機會把你的照片公諸於世的。”他說。
諸葛安甜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今天下午就不要去學校了,在我這裏好好休息,我會跟老師說你請假的。等過了今晚,明天你將會迎接你全新的人生了,做好準備哦,諸葛安甜。”他親吻了我的額頭。
明天?諸葛安甜的嶄新的人生?所有的事情都會不複存在嗎?
“司馬哲易,你打算怎麼做?你想做什麼啊?”
“好了,這個你就不需要問了。好好休息吧。”
諸葛安甜心裏還是有疑惑,不過如果司馬哲易真的能讓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那麼原因這麼就不那麼重要了。
夜已經很深了。大街上沒什麼人走動,拐彎處有團東西好似有動靜,近看就會發現,原來是一個蜷縮在角落裏的人。抬起頭,臉上那醜陋的傷痕讓人惡心。也難怪西門予霖經過這麼多事情,再加上她的容顏已毀,理所當然地對她選擇了放棄。
其實,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在乎女人的外貌的。就像所有的女人在乎男人的金錢那般。
現在宇文美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她的母親了,她剛剛跟她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母親答應明天打一千塊錢過來給她。等錢到賬了,她就買車票去母親那裏。
一陣冷風吹過,宇文美果縮緊了身子,從垃圾箱內翻出幾張舊報紙當被子遮蓋住自己的身軀。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像一個乞丐那樣落魄。心裏一陣泛酸,臉上的眼淚擦了又擦,就是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