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軒站在欄杆旁,俯瞰下方,眉心緊緊皺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雅以為他在為墨母的去世而傷心,輕輕拍了拍男人廣闊的肩膀,柔聲安撫:“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
墨淩軒深深閉上眼睛,手指死死抓著欄杆,手背上一根根青筋迸起。
他倏然轉過頭,死死盯著顧雅的眼睛,沉聲說:“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顧雅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會啊,你又不會傷害我。”
對上這雙清澈的盈盈水眸,墨淩軒的心髒一陣陣抽搐的疼。
他不知道該怎麼向顧雅解釋,這個女人那麼相信他、那麼愛他,可他接下來做的事,卻要傷害她。
“無論任何事,你都會相信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雅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墨淩軒是不是別人假扮的。
要知道,墨淩軒行事一向幹脆利落,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囉嗦。
墨淩軒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糾結半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隻道:“我要去一個地方,接一個人。”
顧雅點點頭,沒有多想,下意識地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墨淩軒果斷拒絕。
“什麼?”顧雅微微睜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你到底怎麼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你今天很奇怪你知道嗎?”
墨淩軒頭疼扶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也知道自己很奇怪,難道他想這個樣子嗎?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那是他母親的臨終遺言,他不能不去做,哪怕和顧雅發生爭執。
顧雅見他沉默半晌,眉尖若蹙,心裏越來越不舒服。
再加上她是個暴脾氣,火氣“噌”的一下竄上來,頓時沒了好臉色。
她推搡了一把墨淩軒,沒好氣地訓道:“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啊!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生氣!”
墨淩軒卻隻是搖頭,沒有過多解釋。
他凝思半晌,低聲說:“先去把人接過來再說吧。”
“什麼人啊?你說清楚啊!喂墨淩軒你站住……”
……
顧雅生氣了。
這些年,墨淩軒無不是事事順著她,她在家裏當慣了女王,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她和墨淩軒坐在一輛車上,卻罕見地沒有坐上副駕駛座。
她生著悶氣,一句話也不說,墨淩軒也憋得住,竟也沒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理誰,一路來到一座種滿玫瑰花的莊園。
現在不是玫瑰開花的季節,可這滿院子的玫瑰卻燦爛綻放,無比嬌豔。
顧雅愣了一下,旋即心生鄙夷。
這莊園的主人究竟多奢侈啊?
她家有個後花園,專門請了園丁打理,每天花香滿園,開放著應季的花朵。
即便如此,這個花園每年的開銷都得好幾百萬,更遑論這座玫瑰莊園。
神思飄忽時,墨淩軒已經打開了莊園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