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周想把許冒冒調到北京市公安局。其實,這能費多大功夫?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許冒冒必須回武漢一趟,有些事她想處理一下。還是李思儉跟著她去了。說個不好聽滴,李思儉現在是她的“辦公室秘書”。當然,許冒冒很仗義,李思儉前一段時間老頭兒在軍總住院,許冒冒去看望了兩三回。
先回家一趟。
從車上下來,剛走進門棟,樓下的王阿姨眼尖連忙從小區涼亭那邊跑了過來,直喊她,
“冒冒!冒冒!”蠻激動。王阿姨是居委會滴,手臂上還框了個紅箍箍。
“王阿姨,”冒冒蠻有禮貌地笑著一點頭,
王阿姨看見跟她一起下車的還有兩個男的。一個李思儉,一個李思儉的助手張選。都是斯斯文文,還以為是她的親戚。因為,在這些鄰居印象裏,許冒冒就是個蠻文靜乖巧的娃娃,吳好把她象個寶貝一樣護著,這吳好一光榮,鄰居們都還幾過不得冒冒喏,這好的一對小兩口。
“冒冒,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撒,來送你屋裏吳好的———”提到“吳好”,王阿姨還是特意把聲音放低了些,“來送你屋裏吳好的人太多了,天天有人送花,一送,就從你屋裏五樓一直擺下來,————冒冒,這是跟你說實話,送吳好我們蠻能理解,吳好是個好伢兒,都喜歡他,可是,這天天都是這多花堆在樓道裏,———”
冒冒個苕還沒有聽清楚別個的意思。王阿姨不說話了,就望著她,指望她已經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了吧,許冒冒懂個鬼!
還是李思儉接下來了話兒,“王阿姨是吧,我們知道了,這個我們會處理的,對不起,打攪大家了。”
冒冒會過來,直點頭。王阿姨也直點頭。其實,曉得別人家死了人,說這些其實也不好。
莫怪人家說,一路上樓,是有點過分,全部是花!而且,相當豪華。一水兒香水百合。
再奢侈也抵不住天天看,這都影響出行了,當然鄰居們有意見。
“誰送的?”李思儉問她,
許冒冒邊開門進去,悶悶說了句,“好像是溫獻偉。”
李思儉沒做聲,抿了抿唇。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開進小區兩輛奧迪和一輛沃爾沃。上來的人把花都搬走了。還負責把樓道打掃了一下。其間,冒冒一直在家裏清東西。她也打了幾個電話。
“這些都是帶回北京的。”她堆在一堆,也不管。李思儉蹲下來給她收拾。
“還有這些。”她指了指那一櫃子衣裳、鞋。李思儉暗想,吳好是寵她啊,他跟冒冒就算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月能賺多少錢?隻怕都給冒冒買東西了。
說著,冒冒一邊按著手機一邊往外走,李思儉看見她還拿起了桌子*家裏車的鑰匙。
“你去哪兒?”
許冒冒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想著哪一出就是哪一出,立即就要去做。
“我去看看溫獻偉,他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你還去看他?有什麼看的。”那一幕叫李思儉都覺得驚心慘痛,很厭惡那個男的。
“那怎麼辦,不當麵說清楚,他要把花送到死!溫獻偉才強——”她看上去也不耐煩,正說著,她手機的短信來了,看來她在跟某個人發短信。卻,一見短信的內容,許冒冒的臉色好像變得更不好起來。
“怎麼了?”
許冒冒搖頭,完全皺著眉頭地把手機放回口袋裏,“我去了啊。”
“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去怎麼能行。”就這樣,李思儉跟著她出去了。許冒冒開的車。一路上,許冒冒神情都很嚴肅很嚴肅。
車開到了廣州軍區總醫院。
李思儉發覺,許冒冒有點反常,好像——好像純粹是不喜歡這個醫院。
從停車開始,她就好像在小聲罵,“個什麼破醫院撒,門口堵那狠也不管——”
“領導都死絕鳥,醫院應該是最幹淨的地方,衛生搞這髒———”
李思儉突然又覺得蠻好笑,這裏就像處處跟她不對盤,被她嫌棄死了。她像個老人,嚼死。
卻是直到走進醫院正門,李思儉發現她突然情緒又一個變化!
“咦?那是什麼!”她象突然看見了個大稀奇,幾感興趣地跑過去啊!
原來,正醫院大門口,
掛著一個超大的橫幅,超大超大!
上麵寫道:
“還我戰士一條命!!許杭!!你全家死光光!!血債血還!!”
李思儉發現,
許冒冒看著那條橫幅,
眼睛蹭光,興奮地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