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見銀山把黃金的小蟲子帶回家,母親發現了。
“這是從哪裏來的?”母親逼問道。
“在森林裏撿到的。”他隻得實話實說。
母親端詳了昆蟲一會兒後,站了起來,她帶著它坐車到鎮上,三十分鍾後回來了。
“這是純正的黃金啊!你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難道真的是黃金井嗎?”
母親應該是去珠寶行請人檢查了吧,看她這麼篤定的樣子,石見銀山非常吃驚,他想了想:“不需要告訴父親嗎?”
“你爸爸每天去鎮上的私塾教書已經夠辛苦了,不用拿這種事情麻煩他。”
隔天傍晚,母親去了一趟涸井附近,她回來的時候帶著滿滿的黃金蟲子,口袋塞得鼓鼓的,沉得直往下落。
父親沒有發現母親在做什麼。石見想要把井水的事也告訴父親,他覺得父親應該可以向他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現象,可是母親卻說絕對不可以告訴父親。
第二天從私塾放學的時候,石見打算和朋友去森林裏捉螢火蟲,然而他又在涸井附近遇到了那個金發的少年。
“求求你和我結婚吧!”對方痛哭流涕地抱著清良姐姐的腿,穿著金黃色的羽織,還帶著刀,非常奇怪的人。
石見立刻跑出來,擋在清良姐姐麵前:“都說了讓你不要再糾纏清良姐姐了!”
“清良醬是喜歡我的!你才是不要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女孩子似乎是被他們逗笑了,她掩唇彎著大眼睛,五官分明,眉如墨畫,表情凜然有神,是標準的美人形象。
石見銀山雙手慌張地揮舞著,想要解釋,金發少年也跟著從地上站起來,支支吾吾:“清、清良醬……”
“快點回家吧你們。”她笑了笑,十分溫柔地朝兩人告別,“我也回去啦。”
隔天上午,清良姐姐失蹤了。
那天早晨,石見就像平常那樣起床,準備上學。母親沒有要再去撿黃金的樣子,還暫停了家中小賣部的營業,可是看起來不著急,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父親不在,桌上散落著文具和書籍,窗戶開著,窗簾在風中擺蕩。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平常父親總是很早出門去鎮上,所以石見感到奇怪。
“是不是被惡三郎給擄走了?”
“很有可能,最近都減少單獨出門吧!”
摻雜山坡赤土的紅色流水,加上汙濁雨水以及透明清澈的湧泉,翻過這三處交融的水流,再沿著街區走大約二十公裏,便是吉原的邊界。
在那裏住著一名叫做島津惡三郎的暴徒,武藝無雙,一身肌肉硬如石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移動山巒,用一把斧頭便能砍斷巨木,令人恐懼。
據說他對女色非常執著,一開始他隻找客棧裏的流鶯,後來不能滿足,逢女性便擄來,最後連街上的良家婦女都不放過。
即使村民聚眾前去要人,每次來到他的小屋前,就會看到手持斧頭的惡三郎眼露凶光、齜牙裂嘴地站在小屋前阻擋眾人。女兒被抓走的父母全都悔恨交加、氣得咬牙切齒,一再到警視廳控訴他的罪行,但卻一直無法得到解決。
因此這次玉置清良失蹤,也被其他人懷疑是惡三郎的把戲。
“可是明明離了二十公裏,難道那邊的女人全都被禍害完了嗎?太可怕了!”
“都把家裏的姑娘看好了,別亂跑!”
對於這種說法,禦狩正義嗤之以鼻,他立刻驅散了圍在村口的人群,對著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少年喊道:“失蹤的女孩家在哪,你帶我去一下……嗯?你是——灶——”
“灶門炭治郎。”
“對!又是你小子啊!”禦狩正義滿臉嫌棄,“怎麼,沒找到黃金?”
老警官剛說完,眼神不經意一瞥,黑發紅眸的少女站在灶門炭治郎右側,抱著雙臂,似乎是在發呆。
“等等——熊野——”
“熊野大五姬的姐姐。”木川好心提醒道。
再次聽到這個離譜的名字,禦狩正義的五官都皺起來,抗拒寫在臉上:“…那你這次?”
“熊野小八姬。”她用大拇指往左一偏,一本正經地介紹,“我的弟弟。”
“騙誰呢!這小子不是叫灶門嗎?!”
“警官先生,你不去查案了嗎?”少女非常善解人意。
“小丫頭片子!”
禦狩正義嘴角抽了抽,又多看了紅發少年幾眼,才帶著幾個搜查員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