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廂房和後院緊挨著,門前,一帶著青麵獠牙的紅衣男子在冷風中飲茶,發絲飛揚一副風流模樣和天氣不太適宜。
慕容雲遊總是這麼可笑,夜潛私宅竟穿一副招搖的紅色,冷風不斷卻在院落飲茶,若不是杯中一絲漂浮的熱氣,蘇皖雨真要罵一句神經病。
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懷裏抱著孩子,繈褓裹得嚴嚴實實,並不會凍著。
然而,卻也真是一幅歲月靜好的樣子。
蘇皖雨看見這一幕,心中竟有些恍惚,曾經她曾同將軍說過,此生別無所求,隻求一心愛之人,和自己過著平淡的日子,也似這般歲月靜好。
將軍是怎麼說的呢?
他溫柔地笑了笑,將她額間的亂發撥到而後,他說皖皖,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此世一生人,我隻願意與你白頭偕老。
恍惚之間,蘇皖雨忽然想起當日在神醫山上,她已懷孕月餘。
師父告誡她其中利弊之後,她還是執意準備將這孩子生下來,隻因為這是將軍的骨血。
神醫山上什麼都好,從她下定決心以後,便在無一人勸她打掉孩子,皆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慕容雲遊更是日日纏在她身邊,不停給她解悶,照顧她的身體。
那時,也是這樣一個陽光無限好的日子,她正在藥爐煎藥。
“呦,孕婦在給自己煎安胎藥啊!”慕容雲遊大步走來,一把奪過蘇皖雨手中的蒲扇,將她趕到一旁,霸占了她的小凳子。
“熱死了,借你的扇子一用!”說著便給自己扇起風來。
“既如此,那你幫我看著藥,我去房裏歇一會兒”蘇皖雨轉身正要離開,立即被慕容雲遊拽了回來。
“你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了嗎?”慕容雲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沉思片刻,蘇皖雨搖了搖頭,這個她從未想過,隻盼望孩子可以父母雙全,平安出生。
“你有什麼好建議?”蘇皖雨想聽聽他的意見。
“不如叫來福如何?賤名好養活!”眼神靈動的閃爍,在蘇皖雨的巴掌還在半空的時候便跳了起來,將手中的蒲扇塞到她的掌心,險險躲過一劫。
回過神來,想起曾經在藥神山無憂無慮的日子,蘇皖雨“噗”的笑出聲來。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石桌前。
慕容雲遊低頭端詳著懷中的孩子,聲音相比那時少了許多嬉鬧感,“這孩子鼻眼都與我有些相似,莫不是……我才是這孩子的爹爹?”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兩張臉一對比,蘇皖雨皺起了眉頭,心裏也有些詫異,果不其然是有些相似。
但是孩子的爹爹隻可能是沈泗君一人。
“癡心妄想!孩子的生父怎可開玩笑!”蘇皖雨譏諷一聲,將孩子接到自己懷裏,仔細查看一番才徹底放下心來,轉給冷月帶下去照顧。
後院隻剩他們二人。
“我沒有開玩笑,隻要皖兒願意,無論他的生父是誰,我都可將這孩子當做我親生的骨血。”
慕容雲遊含情脈脈的盯著蘇皖雨。
蘇皖雨下意識移開眼睛,聲音冷漠,“叫我來有什麼事?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