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這天,徐苗親自去的工廠,以皇後殯天為由,直接放了長假,轉年二月二再說。十月初一的早起,她跟冬梅商量過,就算這歐陽旻睿要東山在起,也得有段日子。

如果她一個月一個月這麼放,根本於事無補,倒不如直接來的幹脆,轉年再說。如果歐陽旻睿還是沒有消息,那她就自己親自來做。

相信跟大奶奶合作,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冬梅就這麼在徐苗家住下了,泉東哥四個不在,徐苗隔三差五就得去工廠那邊轉轉,好在有冬梅,兩個人邊說邊聊的去,倒也不無聊。現在工廠這邊停工,對外就是一個空殼子,相信那些有心人士也不能去幹啥。

豆腐坊的生意好了不少,徐苗跟冬梅二人利用這段時間,特意去了府城十天,談了不少的酒樓、雜貨鋪,回來之後,兩個人都在豆腐坊幫忙,徐芽每天都在家裏,幫著做飯、或者給家裏人趕製棉衣。

三郎基本都在書房念書,一到冬天,他的身子骨不咋好,現在不用來回的去書院,倒也很少傷風發熱了。眨眼就進了冬月,離過年就很近了。

這天蔣氏突然過來了,自打工廠停工之後,蔣氏一直都在家忙著繡花,徐苗把鎮上陶掌櫃那的活兒,介紹給了三伯娘蔣氏。畢竟他們想重新批房場子。

蓋房子,得多賺錢才是。

徐苗把蔣氏讓到屋內,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納悶的問道:

“咋了三伯娘,有啥事兒嗎?”

蔣氏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之後,說:

“剛剛春生家的大海,幫著捎回來的,你給念下吧,我識字不多,很多都看不懂。”

徐苗聽了點點頭,把信拆開看了一遍之後,滿臉的嚴肅,半天都沒有吱聲。蔣氏看她這般,不禁納悶了。都說臘月前後收老人,不會是……

“咋了?可是你爺他們……”

徐苗搖搖頭,皺著眉頭,說:

“徐冰要成親,我奶的意思是讓咱們過去,給她添妝,順便去認認門。”

“我呸——”蔣氏不樂意的翻了個眼皮,朝地上空吐了一口,然後說,“她也好意思,啥叫去認認門,走的時候把我們踢出來,現在又想去添妝?這剛過喪期,就成親,肯定老早就說好了。”

“搞不好這信啊,十月份就送出來了,他們走時給我們留啥了?這成親想著我們,真是……真是……”

徐苗聽了雖然很是同情,可……“三伯娘,徐冰這成親,按理說……”

“按理說這小姑子出嫁,我這個做嫂子的得去給添妝,可我憑啥去啊!他們把我們踢出來,然後他們去享福,我……我可不那麼犯賤,我這臉都毀了,人家不說了嘛,我去了也幹不了啥,不讓去。”

蔣氏氣呼呼的說著,顯然,那件事真的是把她給傷了。

“三伯娘,那你是怎麼想的?”徐苗問著,她這邊肯定是不去的,反正她不去也沒誰能說啥,畢竟她是晚輩,又分了家,去是情分,不去是本分。

娘倆正在屋裏說呢,院子裏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哎喲喲喲,看看咱們苗兒啊,可是個能幹的啊,這二進的院子,真氣派啊。”

是徐淩?!

徐苗跟蔣氏相視一眼,全都皺了下眉頭。這家裏自從搬家再到三郎考中秀才,兩件大事兒徐淩都沒有到場,徐苗他們就已經決定跟她斷道了。

可沒想到,今日那家夥竟然來了。

“喲,二郎幹啥呢?燒水呢啊。看看,看看,有日子不見,咱們二郎也人模狗樣了啊,跟著苗姐兒不錯吧,這日子,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話很刻薄,徐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開房門,看著一身皮貨在身的徐淩。說實話,這徐淩跟那次老宅出事之前不一樣了,穿的、戴的都不是普通的貨色,應該是娘家給添補的吧。

“喲,苗姐兒在家啊,我以為沒在家呢,你看你,這搬了家也不跟大姑說一聲,三郎中了秀才,我這也是從你奶那邊回來才知道的,哎呀呀,咱家可算出息了個人才喲。”

徐淩說著,扭搭著身子就往前走,徐苗看著她,微微蹙眉的說:

“大姑,這人模狗樣可不是形容自己侄子的。我大伯都做官了,咱們可得好好給他長臉,不然外人聽見了,該說咱們沒教養了。”

徐淩被這話堵的半天沒吱聲,廚房燒水的二郎,看著徐苗點點頭,就出去了。誰不知道那人模狗樣不是誇人的,是埋汰人的,這個徐淩,真當二郎哥好欺負啊。

徐淩雖然嘴上沒說,可這腿可沒閑著,就那麼進了徐苗的房間。看著小炕上坐著的蔣氏,很明顯嚇得一個“激靈”,蔣氏見狀氣的不行,可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