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看了下蔣氏,又看了看徐淩,開到圓桌前坐下,把燒好的水拿來泡茶,然後說:
“三伯娘,我老姑成親,我這邊是不去的,這都分了家,一走快一年了吧,也沒有個信兒,這突然來信兒就讓添妝,我才不幹呢。”
蔣氏聽了這話,心裏頓時明白,這丫頭是說給徐淩聽得。故意重重的歎了口氣,說: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你三伯到底是她哥哥,哪有這哥哥不去的道理啊。”
“看三伯娘這話說的,你跟我三伯出事之後,她管你們了嗎?問過你們是好是孬了嗎?也沒說帶你們去任上享福啊,是吧!”徐苗把茶倒好之後,衝蔣氏擺擺手,後者也從炕上下來,坐在徐苗的對麵,兩個人誰都沒搭理徐淩。
徐淩被晾的有些惱火,可徐苗的脾氣她還知道,再加上這個三弟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隻能按捺這性子不吱聲,滿臉笑容的邊過來邊說:
“弟妹最近過得怎麼樣啊,三弟你們還好不?今年聽說是豐收年,吃的啥的還夠吧,不夠你可得說話,我這別的沒有太多,可你們兩口子的吃、喝還是有的。”
徐淩這話剛說完,蔣氏就扭頭看她,笑吟吟的點頭,說:
“那可就謝謝大姐了,我們今年就二畝地,那會兒我跟海哥還都有病了,所以這地就沒種。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些日子都是苗姐兒給我們糧食呢,您要不……也給點兒?”
徐淩明顯客氣的話,沒想到會被蔣氏這麼說,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可看喝茶的徐苗,那麼淡定自若,頓時明白這蔣氏的用意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說:
“三弟妹就會開玩笑,你守著苗姐兒這麼個大財主,還能指望我救濟啊。也怪我,多餘問這話,咱苗姐兒多懂事的人啊,怎麼能讓你餓著,我這是多餘操心啊。”
徐苗聽了這話,輕笑一下搖搖頭,放下茶杯之後,看著徐淩一臉牲畜無害的笑著說:
“大姑這話說的可真仗義,我一個晚輩能做多少,您做大姑姐的,不該多付出一些嗎?那天的事情,難道您忘了?”
“你——”徐淩被嗆得有些惱火,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旁的蔣氏見狀,撇了一下嘴,然後搖晃著手裏的茶杯說:
“徐淩,既然已經決定不跟我們來往,你也就別打著給徐冰添妝的由頭過來,我們要想給她添妝會過去,不需要你代為轉交,明白嗎?”
蔣氏一向在老宅很有心眼兒,徐苗對她一直都是佩服的,沒生兒子還能占住腳跟兒,肯定有點心思。就像今日這事兒吧,徐淩年節不出現一次,今日就這麼恰好的出現,為啥,不言而喻。
如果他們真的就讓她轉交東西,那這添妝還不得全都進了她的口袋,又或者她給妹妹帶過去了,估計也會說是她自己的東西吧。
徐淩被說中了心中想法,自然是麵子、裏子都掛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蔣氏就說:
“三弟妹,你這話什麼意思,我……”
“徐淩,你應該知道我在老宅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蔣氏把杯子放下,就那麼坦然的看著她,繼續說,“我能沒有生兒子、還照樣站得住腳,你就該知道我不好糊弄。”
“苗兒做這麼大的生意,那心思也不是你說猜透就猜透的,收起你在老宅玩的手段。當年我能看穿,今日我也一樣,所以你最好哪來去哪兒,別等撕破了臉皮,那就不好了。”
蔣氏的話很不客氣,一點麵子都沒有給留,徐淩自負高人一等,對這兒肯定是接受不來,伸手憑空指著蔣氏,還沒等說話呢,就被蔣氏一把揮開。
“你——”
“大姑,你回去吧,我跟三伯娘都不會給添妝的,我奶、我爺那邊,你們走動就是,我們不打算去享福,門在那邊,你自便吧。”
徐苗說完,繼續愜意的喝著茶水。
逐客令一下,徐淩就算在想呆會兒也不行了,重重的冷哼一聲,扭頭、摔門離開。
蔣氏看著房門,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後又說:
“這徐淩,真把咱們當傻子啊。”
徐苗輕揚嘴角,聳聳肩,說:“說到底我奶還真疼她啊,出事兒那天,徐淩說我奶說的可難聽了,連帶著徐冰都說了,可怎麼樣,你看看徐淩穿的、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