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啊……那鄭獻花心那麼狠,躥騰馮氏鬧那一出。估計那鄭獻花誰都不想帶,就像他們一家子輕裝上陣去享福啊,我這自負聰明,也趕不上她啊。”
徐苗看著被燙傷的臉,說實話,蔣氏這麼一哭,麵部挺猙獰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跟以前她沒毀容那會兒,還是現在看著順眼一些。
“三伯娘,這事兒啊全都過去了,明兒小五中午回來,就把你那個藥帶回來,到時候你按時、按頓吃,別忘了。”
“嗯!”蔣氏重重的點點頭,握著徐苗的手勁兒又大了不少,“我現在想開了,今兒從你那回來,我還跟你三伯說呢,這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好好幹、好好活。”
“靠人不如靠自己,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以前總想著靠老大那邊享福,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麼?我們有手有腳,肯定活的比他們好。”
徐苗聽到這兒,重重的點頭,比劃了一下大拇指,說:“對,三伯娘啊,你要是這麼想,你們這日子肯定會過得紅紅火火的。你在工廠那邊,那頭是計件的,幹的越多,掙得越多。”
“再說你繡工又那麼好,李嬸子肯定把你放在繡娘那個位置,那個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別看工錢多,手上沒兩把刷子根本不可能的,你這兒……沒問題。”
“嗯!”蔣氏附和著,看著眼前的徐苗,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兒,說:“丫頭,跟三伯娘說實話,以前怨不怨我。”
怨?
徐苗笑著搖頭,打量了一下棚頂,一點灰嘟嚕都沒有。聳聳肩,說:
“其實三伯娘還沒欺負過我,也就是偷懶不幹活罷了。比起馮氏、鄭氏要好的多啊。那倆一個算計賣我,一個沒事兒撩欠兒的讓我奶罵我,跟他們比,你不是好很多啊。”
開玩笑的說這段話,也足夠讓蔣氏受不了的,徐苗見她這般,又趕忙繼續說:“不過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凡事還不得向前看,哪有人活在過去的。”
蔣氏聽了很讚同,雖然還是心有愧疚,不過倒也看得開了。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讓她去贖罪,慢慢來就是好。娘倆沉默了一會兒,蔣氏突然又想到什麼一般說:
“對了,你們現在搬去新家,那豆腐坊那邊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重新翻蓋啊。”徐苗說的理所當然,“原來那個地方還做大豆腐,我們新房子旁邊那個做幹豆腐。三伯就是去幹豆腐那邊,每個月兩串錢,年節都有節禮。等三伯做好了,再給他漲工錢。”
“三伯娘你也是,在工廠那邊,年節也是有節禮的,至於工錢就是幹多少、掙多少的事兒了。”
蔣氏聽了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我不是問你工錢的事兒,那要按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再緩緩。”
“什麼?”徐苗不解。
“我尋思你們不住那邊,我跟你三伯去那邊住,這頭……還是算了。”蔣氏說完,撇了一下嘴,“你大伯那人我還是了解的,耳根子軟,還願意占便宜。”
“這一次丁家給他找個官,那肯定就奔著撈錢去的,弄不好再被人給扁了官,一家子灰溜溜的回來,那到時候我咋辦,我可得趁現在先跑,別給他們靠著我的機會。”
徐苗聽到蔣氏這麼說,還真是有些詫異,不過蔣氏分析的不無道理,一旦徐正江回來,三房還住在這兒,那還真是……
……
農家講究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月初的時候,家家就開始翻地,晾曬差不多了,這也就該下種了。書院也放了農忙假,三郎、四郎、小五都回來了。
今年徐苗家的地多,分家得的兩畝地,從老宅手裏買來的六畝地,還有二房家的二畝地,再加上那蓋完房子剩下的十畝多荒地。
若是換做去年,這麼老多地,徐苗可是想都不敢想。就算有這麼多,她種都種不過來。今年不一樣,二郎是個壯勞力,四郎跟小五也頂用了,三郎可以牽著騾子,又算一個,再加上泉東哥四個。
這麼老多的人,種這點兒地,說實話跟玩似的。不過因為徐苗家有豆腐坊,所以這種地的時間,就不能像以往那麼寬裕,還得給春生、春柱他們留時間種地。
工廠那邊依舊是徐芽盯著,徐苗帶著家裏人一般都是下午、晚上來種地,豆腐坊做工的那些人也基本都這樣,徐正海家裏一共二畝地,種完之後便幫著徐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