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這是有事兒求咱們吧。”姐妹倆異口同聲的說著。
可具體是啥事兒,還真是想不明白,按理說覃府的大奶奶,就算有啥事兒,也不可能求到她們這兒。徐芽看著大姐的樣子,撅了一下嘴,說:
“找咱咋辦?”
“不知道。”徐苗老實的搖頭,想了想又說,“如果真找到咱們頭上,能辦就辦,不能也不能強辦就是了。”
說完,小妮子把那倆首飾盒給了徐芽一個,至於那倆玉佩她留下了,等兩個弟弟有點……那個時候再給他們!至於那兩對膽瓶,喊了泉東、泉南,讓他們把膽瓶分別放在客廳跟書房。
今兒燎鍋底兒這事兒就算圓滿了。
徐苗來到廚房做飯,看著那兩大盆的菜,不禁吐了吐舌頭。折下來的菜不少,雖然大部分吃的都差不多光盤,可徐苗家備的多,每桌的硬菜基本都備了兩份,這就算再能吃,也不可能都吃了。
這個兩大盆的才,家裏人口吃飯雖然是多,可也不至於能吃這麼老多。拿了大碗出來,喊來徐芽、小五跟四郎。盛了滿滿冒尖兒的三碗菜,看著他們,說:
“你們仨,一人一份,給二伯家、李大叔家、還有何大壯家送去。”
三個孩子聽了全都點頭,紛紛端著菜。徐苗喊住徐芽,指了指一旁的中號盆又說:“你回來之後,用這個裝一盆,給春生大伯家送去,他們家人口多,一個大碗不夠吃。”
“嗯,知道了。”徐芽點頭,轉身出去了。
徐苗拿起一個小盆,又盛了滿滿上尖的燴菜。三房今日的隨禮是兩對枕巾,四張包袱皮。那日大火,三房倒是沒有燒到,估計這東西,應該是蔣氏的嫁妝,又或者是平日裏省出來的。
那兩對枕巾不錯,都是上好的料子,看那繡線的顏色,應該最近繡的。那蔣氏確實幹活是把好手,不過以前之所以那般,也是環境使然。
孟母三遷,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徐苗端著那盆菜,來到徐家老宅。還真是好久沒過來了,一進院子,竟然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徐正海是個勤快的,正在院子裏折騰。
老宅的那些人一走,這房場就全都歸了三房。徐正海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笑嗬嗬地說:
“苗兒來了,快進屋,你三伯娘在屋裏呢。”
邊說邊放下手裏的活兒,引著徐苗往屋裏走,開門衝裏麵先說:“孩兒他娘,苗兒來了。”
“呀,苗兒來了啊,快進屋。”蔣氏邊說邊忙著穿鞋出來。
徐苗進到屋內,不禁點了點頭。屋內很幹淨,跟原來她進二房屋裏明顯不一樣,屋內的炕上鋪著一張席子,炕上的兩個箱子上是被子。外麵還用花布擋上,省的落灰。
屋裏的地是用紅磚鋪的,紅色還很清晰,一看就是經常刷洗。小妮子把手裏的小盆放在炕上,說:
“以前就知道三伯娘利索,沒想到今兒一看,還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利索啊。”
蔣氏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輕笑一下,謙虛的說:
“看苗兒說的,那是你今兒過來看,前幾天……”
話說到這裏,徐苗清楚地看見蔣氏的眼睛紅了,趕緊打斷他的話,瞅著一旁的徐正海,說:
“三伯,那菜是今兒席麵上折下來的,我家也吃不了,給你們送來點兒。”
徐正海跟蔣氏一聽,再看炕上的那個小盆,蔣氏不禁歎口氣,說:
“這哪兒是一點兒啊?這麼老多,我們就兩個人,也……”
“能吃了。”徐苗拉著蔣氏的手笑著說,“這一小盆你們一頓吃不完,兩頓肯定能吃完了。再說了,今兒在我那兒都沒吃好。”
“咋沒吃好,吃好了。”蔣氏邊說,便拉著徐苗坐在炕上。光顧著客氣了,屋內的三個人全都站著呢。徐正海很有眼力見兒的端著那盆菜,出去了。
蔣氏拉著徐苗的手,來回摩挲,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苗兒啊,不怕你笑話。那天出事之後,我就不想活了。這麼多年我跟你三伯,雖不說對這個家有啥貢獻吧,至少活計我們都做了,當然,你做的最多。”
“想想以前我做的那些事兒啊,這茼姐兒沒了,也算是我的一個報應。”話說到這兒,蔣氏的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徐苗理解的拍拍她的手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出事兒那天我醒過來之後,這心啊,悔的不行不行的了。你二伯聰明啊,趕在那會兒分了家,而我呢?還存著念想,尋思等你大伯做了官,我這好日子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