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看著他:“幹嘛?”
容佑傾看似認真地煮著雞蛋,嘴角壞壞地揚起,吐出一個字來:“你。”
蘇傾城:“……”
果然,帥不過三秒,說的就是這個男人。
她坐在大理石台麵上,翹起二郎腿,一手托著下巴,幽幽地望著他:“問你個問題。”
“嗯。”他應著,胳膊上的袖子被他嫌礙事,卷了起來,露出兩隻有力結實的小臂,膚色和胸口一樣,白皙,線條分明。
蘇傾城看的有些口幹舌燥,下意識地,別開視線,看向他處:“你家那個小老太太上次說要帶我去趟墓園。”
容佑傾動作一頓,轉過頭看著蘇傾城,表情和蘇傾城第一次聽老太太說要帶她去墓一樣一樣的,簡直神同步。
蘇傾城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胸口:“不是殺人滅口,放心。”
她抿了抿唇角,又道:“小老太太說,是要帶我看你媽媽。”
“下次不用再跟著外婆去了。”容佑傾收回視線,看著鍋裏沸騰的水,視線眼中劃過一抹黯然。
蘇傾城聳聳肩:“我當然沒去,而且這算什麼事兒啊,我又不是你們容家的兒媳婦兒,孫媳婦兒,沒理由你外婆說什麼我都要聽著……”
砰—
生雞蛋掉在了地上,碎了。裏麵的液體全都流了出來,撒了一地。
蘇傾城欲言又止,默不作聲地看向容佑傾,想著,怎麼能讓他主動開口,說說關於他母親的事兒。
如果她上來就說‘徐姐是你親媽’,萬一真不是,那豈不是鬧了笑話?
對誰都不好。
但如果真的是,她又怕容佑傾,甚至是容家,不願意接受徐姐。
總之,這件事,不能太草率。
她等著容佑傾說一些跟他母親有關的事情,哪怕是一句也行,結果這家夥什麼都沒有說,雞蛋熟了,就把雞蛋撈了出來,殼也不扒就塞進了蘇傾城的手裏。
跟剛才那個猴急的不行,一門心思想吃掉他的容佑傾完全不一樣,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蘇傾城一邊瞅著他的背影,一邊扒掉手裏的雞蛋殼,然後塞進嘴裏,吃了一口。
這男人,心裏頭指定有事兒。
她把地上打碎的雞蛋收拾了,回屋準備睡覺。
臥室的燈關著的,蘇傾城走進後,聽到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她點開台燈,昏黃的光線亮起,容佑傾躺在一側,環胸,閉著雙眼,好像真的睡著了。
蘇傾城望著熟睡中的容佑傾,心裏頭想過N種將他踹下床的方式,她動動脖子,捏捏手指,被容佑傾這混蛋壓迫了那麼久,終於逮著一回可以讓她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結果,她剛擺好姿勢,還沒實行,容佑傾忽然睜開雙眼,手一伸,將蘇傾城撈了下來,按在懷裏,另一手關燈。
他按著她的腦袋,讓她躺在自己的胸口:“睡覺吧。”
蘇傾城動了動,媽的,她倒是想睡,可這姿勢誰特麼能睡得舒坦?
頭頂上傳來容佑傾那涼颼颼的聲音:“再動我讓你一宿都睡不成!”
蘇傾城果真沒再動了,可是她也沒睡,隻是睜著一雙眼睛,臉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地心跳,忽然,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容佑傾捏了捏她的臉蛋:“笑什麼?嗯?”
蘇傾城隨口道:“想著能和你同床共枕,興奮的。”
話音一落,一個天旋地轉,蘇傾城在下,他在上。
夜裏,誰都看不到誰,卻是清楚地感受到彼此,他的呼吸,就在距離她幾公分的上空,呼吸蹭著他的鼻尖,帶著一種酥癢感。
蘇傾城閉上眼,幽幽地開口問:“容佑傾,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踹了?”
容佑傾呼吸一滯,咬牙:“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蘇傾城別過臉:“沒聽清就算了,趕緊從我身上下來,困了,我要睡覺。”
她需要養精蓄銳,為明天的好戲做充足準備呢,想想,就讓人很興奮。
蘇天風,林清婉,明天,我會給你們一份大禮,期待你們明天的表現,可別,讓我失望啊。
容佑傾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腦袋擺正:“蘇傾城,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蘇傾城笑了:“是啊,我放肆,猖狂,目中無人,誰都入不了我的眼,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聽著她一字一句說的那叫一個溜,容佑傾隻覺得胸口明明壓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被點燃,熊熊燃燒。
蘇傾城卻忽然用兩手勾住容佑傾的脖頸,容佑傾一個猝不及防,被拉了下來,蘇傾城抬頭吻了吻他的唇瓣,妖妖一笑:“可這些,還不都是讓你給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