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澤開車帶她離開了別墅,在路徑當天發生意外的t字路口的時候,夏沫的眼睛一直看著外麵,那時安秋澤還有些心慌,很擔心她會突然想起什麼來。

車子飛快的駛過,安秋澤還看了一眼夏沫,見她沒什麼反應,心跳才平穩了寫一些。

現在的他就像驚弓之鳥,有時候還杯弓蛇影,也許虧心事做的多了,他害怕有一天東窗事發的時候自己來不及解釋。

他帶她來了船會,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可這裏好像都不曾變過。

“我就是在這裏向你求婚的。”安秋澤扶著她下車,一邊走一邊說。

夏沫看著周圍的遊艇,視線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船上,總覺得那艘白色的遊艇很熟悉。

“以前我們經常來這裏嗎?”夏沫又問。

“禮拜天的時候會常來。”安秋澤回道,帶著她上了遊艇。

他讓她坐在船頭的夾板上,海風迎麵吹來,真的帶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沫看著海麵,心情也變得平靜了。

安秋澤就陪在她的身邊,兩人什麼都不說,過了一會他才問她,“累了嗎?”

夏沫搖了搖頭,“我想喝水。”

安秋澤微微一笑,俊彥上的神情就和此時的陽光一樣。

“我去拿水,你在這裏等我。”他說著,得到夏沫的同意後他才站了起來進了船艙裏。

夏沫看著廣闊無垠的海麵,腦中突然閃現了一副無聲的畫麵。

她皺了一下眉頭,想要追憶下去的,但是記憶卻一閃即逝,她隻看見一個女人穿著彩色條紋的連衣裙躺在甲板上,就連那個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

夏沫覺得那個人也許是自己,可每當自己想要深究下去的時候,她的頭就會隱隱作痛起來。

安秋澤拿著水回來時,見她低頭著,神情有些痛苦,立即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沫搖了搖頭。

安秋澤抱她起來,還說,“我馬上帶你回去。”

“不用。”夏沫回道,她還不想離開這裏,剛才她好不容易想起一些畫麵,她想多留一會。

安秋澤微微擰起了眉,擔心的說,“可是你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我們還是先回去,改天再來吧!”

其實他今天是想帶她去另一個地方的,而且馬上就要到了,可看著她的臉色,他又擔心的不得了。

夏沫確實頭疼的厲害,也許是剛才想的太多了,現在的腦袋裏一直有種嗡嗡嗡的聲音。

“嗯。”她應了一聲,也不想自己讓他太操心了。

安秋澤將她帶回了船艙,讓她先在裏麵休息一會,自己則去了駕駛艙調轉了船頭,改變了航線回去了。

夏沫零零碎碎又記起了一些事情來,隻是那些畫麵都很模糊,而且殘缺不全。

她看見自己一直在跑,後麵好像有人在追她,讓她很怕。

夏沫回來以後就睡了,但她一直睡得不安穩,頭上有汗冒出來,嘴裏還不停的喃喃自語。

“別追我別”夏沫喊著,好像被夢魘困住了,她不停的要求,在夢裏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好跑。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可是身後的那個人的樣子很模糊,她根本就看不清。

安秋澤聽到聲音就來了她的房間,見她做噩夢了,一直不停的說不要追她,那時他的心是揪起來的。

“小沫!小沫!”他喊道,還輕輕搖著她的身體。

夏沫緊緊抓著被子,依舊閉著眼睛喊,“求求你不要不要追我”

安秋澤的心髒跟著大痛,內疚和悔恨也排山倒海的席來,他回道,“我不追了,不追了,你別怕!”

夏沫哭了,眼角流出了眼淚,她還是在求饒,哭著說,“放過我吧求求你”

那些畫麵都很模糊,但是那種恐懼卻是清清楚楚的。她看見那個模糊的身影一直在折磨她,追她,還不停的喊著

“不要!”夏沫大叫一聲,猛然睜開了眼睛,噩夢才終於結束!

“沒事了,你做噩夢了。”安秋澤說道,眼神都是黯淡的。

夏沫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手裏還握著她的手掌,這才讓她的情緒瞬間就決堤了。

她抱著他哭了起來,“我夢見有人在追我,我好怕,我真好怕”

安秋亦是抱著她,雙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知道自己當天所做的一切對她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其實他一直很內疚,真的,他真的知道錯了

“別怕,我在這裏,沒人會傷害你的!”他安慰道,擁著她顫動的身體,心裏的滋味難以言明。

夏沫還是很怕,她覺得那個夢太真實了,那種黑色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後半夜裏,她的手緊緊抓著安秋澤的手,隻要他一動,她就會睜開眼睛。

這樣的變化讓安秋澤也很不安,就怕夏沫會突然想起什麼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打電話給了mart,還和他說了一些夏沫的情況,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mart說是心裏因素,又或者是因為她腦部裏的陰影有關,詳細情況還要到醫院做完腦部掃描才能知道。

安秋澤隻能帶著夏沫去了醫院,一早上她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比起前幾天更依賴他,隻要自己一看不見他,她就會很不安。

這樣的夏沫也讓安秋澤擔心,他還來不及高興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轉變,他的內心又在惶恐著,很怕她會在下一秒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來。

他怕她恨他!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mart看著手裏的x光片說,“她腦部的陰影還在。”

安秋澤問道,“那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mart回道,“也許是看到了什麼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還說,“其實她的失憶不是永久性的,隻要受到外界的影響,很有可能刺激她想起所有的事情,而且這個沒有時間限製,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

安秋澤聽他這麼說後,臉色都變了。

mart還說,“今天還是讓她在醫院觀察一晚,等燒退了再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