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椀椀從前世的記憶中抽回神, 依舊是拚命搖頭, “不……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都是因為愛你,我買本該在一起……那賤人迷惑了你才……”
霍蕭卻是再沒耐心聽她蒼白的辯解, 所有一切必須在今晚有個了結,這個女人心機太深, 手段太多,若今日放她離開,日後定是後患無窮,梓梓說不定會再次被她狠咬一口。
霍蕭直起身, 指了指外圍一嚴實包圍的暗衛們對陸椀椀道:“我自不會親自動手, 這些暗衛都是皇帝的人, 他們自會動手,就算你逃過一劫, 衛家的人、寧太後、太子妃母家的人還有曾經被你害過的那些人都不會放過你,你沒有活路必須得死,落在別人手裏說不定會死得更痛苦,我讓人給你個痛快,望你來生投胎時不要再帶著前世記憶好好做人罷!”
說完他朝早已等候多時的暗衛揮手示意,有人拿著一截細繩走入亭子, 霍蕭再不理會陸椀椀瘋狂的掙紮尖叫聲, 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涼亭。
很快那尖利的喊叫聲越來越弱,直至再也聽不見……
有人過來回稟霍蕭:“大人,都收拾好了, 我們還要斂了屍首回去向陛下複命,您可要驗屍?”
“不必,你們帶回去想陛下複命便是。”
說完霍蕭利落地翻身上馬,不再看那身後的桃花亭一眼,一揚馬鞭,身影融入了黑夜之中。
回到公主府,後霍蕭輕輕溜進陸梓梓寢房,脫了外袍合衣躺下。身邊熟睡的人兒便自發自動地滾進了懷裏。
許是外頭更深露重,男人身上難免攜帶了一絲寒氣,激得陸梓梓微微醒轉過來,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在霍蕭懷裏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唔大晚上的又去哪了,凍死你算了……”
霍蕭失笑,將人緊緊鎖在懷裏,親了親陸梓梓的額頭,如哄小孩般輕拍她的背,將人又給漸漸哄睡了。
懷中的人酣睡著呼吸平緩,霍蕭卻是睜眼看著華麗紋飾的撒帳頂沒有睡意,他想,至此應是再也沒有可以打攪破壞他們的人了,他就此可以安心將她擁入懷中,前世的噩夢終會慢慢退散……
***
文帝登基後終於有機會一展他這麼多年來的抱負了,他做好了內政修明、文武兼修的準備。
而他登臨帝位後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推翻了太上皇當初對衛家的罪名,他認為衛家戰敗投敵一案另有隱情,他抓了之前作證說衛風冒進戰敗投敵的章堅,令大理寺連和兵部嚴格重審此案,又釋放了現下還關在天牢中的衛家家眷,下令重修衛家戰死英靈的墳墓,將他們再次風光大葬。
文帝一番轟轟烈烈的動作下來,全盤推翻了當初太上皇的做法,是一點麵子都沒給他親爹留。
於是,當寧壽宮裏的太上皇七歪八拐地最後聽說此事時,章堅已經被砍了腦袋,衛家的冤屈也差不多都洗清了,衛家重回鎮國侯爵位,由重傷未愈剛剛回京的衛家大朗承爵位,衛釗被封鎮遠將軍,代葉儉執掌大軍,隻是白虎穀一戰後失蹤的衛風卻仍舊未找到……
被親兒子毫不留情下麵子的太上皇氣得一佛出竅二佛生天,一場大病來勢洶洶,太醫隱晦地表示已經時日無多了……
比起太上皇的死活,寧太後和文帝更關心陸梓梓什麼時候嫁出去。
原本的打算是霍蕭要領兵上戰場的,有了軍功文帝想提拔這個妹夫也有了憑據,再讓兩人成婚,那樣更妥帖些,也會少些外人說閑話。
可眼看著太上皇就要歸西了,再不抓緊把婚事辦了,不知要拖到猴年馬月。
這事陸梓梓的意見完全被寧太後和文帝給忽視了,霍蕭則是巴不得。
於是太上皇重病的消息就像一塊鵝卵石落入大湖中剛極其一點點漣漪便很快被一塊擲入湖中的巨石給多去了所有人都關注,宮裏空前忙碌起來——
南央長公主大婚了!
有寧太後和文帝在,南央長公主可真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即便如今大敵當前國庫空虛。
太後和聖上開了自己的私庫給南央長公主做嫁妝,十裏紅妝,滿街盛宴。
於外人而言,有羨慕霍蕭取得嬌妻從此平步青雲,有感歎陸梓梓二嫁之身嫁於青年才俊。
然而對於霍蕭和陸梓梓自己來說,他們曾經愛過恨過,生離死別過,兜兜轉轉兩世,終究攜手……
大婚後,兩人還沒過上幾天甜甜蜜蜜的小日子,連年都還沒來得及過便要被迫分離了。